早上送走俩人后,姚蝉在树下走个不停。

龙凤胎正拿着她扔掉的野菜梗喂姚花,见她转的人头都晕了,俩脑袋凑一起,嘀嘀咕咕笑话她呢。

眼瞅着俩时辰了,外面还是没动静,直到……原先卧在墙角的姚花,突然示威性张起翅膀,朝门外扇。

“是二叔他们回来了!”

姚蝉刚拔腿过去,门被推开。

姚青山顾不上擦汗,先喝了一茶壶水,这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怎么样了?咋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二叔呢?”

“快,继续烙!”

原本以为二百来个馅饼有的卖呢,谁知道早市刚散,就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剩下几十个背到河堤上,连一炷香的功夫都没到,就被一抢而空了。

“原先扎堆跟我们一起卖烧饼的人,见我们馅饼受欢迎,眼都红了。”

姚蝉手艺好,人又大方,别人烧饼卖两文钱,那多干巴啊,但她做的不同,面皮上放了猪油,咬一口都油汪汪,加上馅料滋味好,可受干体力活人的青睐了。

“二哥让我们多做点,一会还有好几条船靠岸,要馅饼的人肯定很多。”

“好好好,我早就把面剂子弄出来了,馅也盘好了,马上就能煎。”

这叫啥?

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

兴冲冲跑到灶房,邬易已经在生疏的擀饼,他这笨手笨脚的模样跟灶房格格不入,更别提脸上沾的面粉了,姚蝉撵他,“不是让你去读书吗?怎么又来这啦?”

邬易用胳膊隔开她,嘴角紧抿,“我帮你”

几天接触,彼此已经对双方有不少了解,看邬易平时好说话,其实倔着呢。

“那你去烧火,我擀皮,三叔你包馅饼。”

分工合作才能出效率,邬易也认可了她的话,起身去烧火。

烧饼在煎锅上冒出滋啦油响,破皮的地方有汤汁溢出,菜香油香弥漫在上空。

半个时辰,他们已经弄出了一百来个馅饼,想再做,已经没馅了,看了下时辰,河堤正是最红火时候,想着走过去还得费些时间,姚青山就先走了。

院里梨花早就落尽,日头也一天比一天长。

本该是最亲密的夫妻俩,此时分别坐在灶边两头,安静听着柴火燃烧声,一时间,还有点尴尬。

“你还要学擀皮吗?”

“学”

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仔细,细细看还怪默契。

未时,院门外传来沉重脚步声,听见动静,姚蝉解下围裙小跑出去,阳光下,俩少年汗流雨下咚的一声,把面袋子扔到墙角下。

“我估摸着家里没多少面粉了,回之前就去镇上买了些面。”一天做这么多烧饼,时不时得补充面。

姚子安早拎着茶壶候在一边了,见二叔说完,赶紧递过去,姚月秋则拿巾子给三叔擦汗。

“先洗洗手,马上给你们热饭”

家里先前存着的白面,加上赵家送来的那些,做成馅饼了,面没了,只好吃米,姚蝉炒了大锅菜,又烧了点红烧肉,哥俩也是累的狠了,吃的狼吞虎咽。

自从上次从陈婆子搬出老院后,姚蝉稍做收拾,就让二叔他们搬回去了,等他们吃完饭也累够呛,就先让俩人回老院休息。

有新开始,大家都挺开心,也重整旗鼓,打算大干一场。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跟上次一样,馅饼卖的一天比一天好,但他们刚刚打开市场,第四天后生意又开始下滑。

当三百个馅饼只卖了一多半,兄弟俩又垂头丧气回来时,邬易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又有人学你们卖馅饼了?”

姚青河气的声音都变了,“是啊,对方比我们卖的个头大,还比我们便宜!”

“这不可能!”

姚蝉分析过成本,她卖七个烧饼才能挣五个铜板,二叔说对方五个铜板三个,馅料跟她的一样,也是鸡蛋豆芽韭菜,那真的已经没利润了。

做生意说白了就为挣钱,他们这般做派是一点挣不到钱,干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图个啥。

邬易下定论,“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啊,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既然这样,那就把背后猫腻找出来!

被人掀了饭碗,谁能忍的住?

次日一行人就赶往镇上,姚蝉姐弟跟邬易去早市,姚青河兄弟则去河堤,他们要观察这些是偶然还是真的被针对了。

青山镇最繁华地段就在子母桥附近,运河河水从桥下流淌而过,桥南桥北商铺林立,白天黑夜热闹不休,僧唱、诵读、贩叫、姬声混合,网罗了各种高、中、低档各类店铺。

姚蝉上两次来去匆匆,没见识到周围繁华,此时置身其中才恍惚有了些真切感,一路走来酒店、食店、面食店、荤素从食店,分茶店接连不断。

而且为了吸引客流,好些老板还专门把吃食摆在店门口的长桌上,从桥上就能看见肉糜饼,枣子镜面糕菠菜果子还有好些下酒小菜之类的。

估计是她盯着那镜面稿时间挺长,邬易不等她回神,已经买了三份。

“不用买这么多,我们三吃一份就行。”

他们这打扮一看就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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