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婵娟出门前不舍的亲了下儿子肥嘟嘟的小脸蛋,柔声道,“娘马上就回来。”

整理了下衣摆,轻移莲步。

只是开门时风大了些,吹的悬挂在小床上方的那个八角长明灯晃动不止。

谁都不知道,这晃动的长明灯,将会带来一场无法预料的悲惨。

而此时后院,姚蝉挥汗如雨。

那管事娘子跑过来,大声喊着,“小娘子,宾客齐了,可以开宴啦!”

等的就是这一刻。

姚蝉朝二叔递去个眼神,他会意,掀起冒着热气的笼盖,指挥帮工们,将里面的碗碟端出。

今个来的都是主家亲朋好友,以及生意场上的伙伴,大多都是见过世面的。

这些人私下还取笑说刘员外太过纵容妾室,竟然把唯一儿子的满月宴放到村子里。

村子里能有啥拿的出手的?

他们之所以过来,不过是碍于情面上,走个过场而已,没人会对晌午的菜有所期待。

段掌柜这几天收账,忙的脚不沾地,就连来这恭贺,那都是抽空隙来的。

早上没吃东西,这会饿的前胸贴后背,见菜上桌后,没人动筷子,他也犹豫不决。

又一道形状似猪蹄的东西放在自己面前,那香味直往鼻孔钻,算了,面子有什么要紧的,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送入口中,只是这么一吃,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这是冻蹄膏吧?

但是没有意料中的油腻,反而爽口脆滑,这是怎么回事?他不信,又舀起一勺送入嘴里,慢慢品尝。

夸赞声此起彼伏,先前看不上赵家宴席的宾客们,此时也犹疑起来,真有这么好吃?

疑惑的尝了一筷子……

在外面举动优雅的贵人们,此刻筷子纷飞,似乎慢了一步,这吃的就被人抢没了。

姚蝉看反响不错,也松了口气,冻蹄膏是她费了不少心思的菜,还特别用上了石花菜。

这菜久煮之后会融化,融化后凝结成凉粉状,将其它食材味道封存,再将它和猪蹄跟汤汁凝成冻状,味美爽口。

人声鼎沸,宾客尽欢,赵婵娟跟刘员外端着酒杯挨个跟前来祝贺的宾客道谢。

只是刚敬了一半就被屋里的响动声所惊扰。

赵婵娟表情难看,朝丫头递去一个眼神,小丫头会意,悄悄进屋,不过片刻后她就踉跄着跑出来了。

对上主子蕴藏着怒气的眼神,小丫头哆哆嗦嗦,声音颤抖的叫出声来,“不,不好了,小少爷,断,断气了!”

“咣当!”

酒杯落地,距离近的宾客,这会也停止了交谈声,坐立不安朝他们这望来。

赵婵娟眨了下眼,等脑袋那阵眩晕过去后,一脚将丫头踢翻在地,“你胡沁什么!”

小丫头怕的直磕头,“是真的,老爷,姨娘,你们快进去看看吧。”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闯入屋内。

王氏用尽力,死死掐着手心,才能不让笑意溢出嘴角。

那小杂种死了?

似乎为了证明她的猜测,屋里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声,喜悦来的过快,冲击着她脑袋阵阵眩晕。

维持着最后的理智跟到来的宾客致歉后,她也跟着进了屋里。

而此时,赵姨娘正抱着没了起伏的孩子,哭的凄惨。

刘员外把屋砸了稀巴烂,指着赵婵娟鼻子骂,“我说好好在府上养着,你偏要回娘家,回娘家又不照顾好孩子,让他出了这事!”

王氏搭腔,“老爷,赵姨娘看顾不利以后再追究,当前最要紧,还是先找大夫给孩子看病……”

孩子已经断气了,找大夫也无济于事,提这个,只为彰显自己大度。

“可孩子都已经没气了……”

一个大男人,此时竟捂着脸,发出跟野兽似得痛苦哀嚎,中年得子,没人清楚他对这个孩子寄托了多少希望。

可这么宝贝的一个孩子,竟然在满月的时候,无缘无故的,丧命了!

“老爷,身子重要。”安抚好他,王氏吩咐下人就近喊大夫过来。

扶着男人坐下,没过多久,管家就匆匆引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进了屋子。

赵姨娘在看到大夫瞬间,眼里带有了希望,冲上前把孩子塞他手中,不停地磕头求他救命。

“好好好,我看看”

大夫把孩子放平,凝神给小孩子把脉,可越是切脉,表情越发难看,这稚儿呼吸心跳都没了,已是已死之人,这任由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得啊。

摇头跟几人说无能为力,孩子爹娘听完后面如死灰。

赵婵娟不愿放弃,不停磕头求助,头破血流得到的还是同样说辞,她鬓发凌乱,神情恍惚,紧紧抱着孩子,整个人已经有疯癫之兆!

…………

喜宴到一半停了,姚蝉满是疑惑,好在二叔人机灵,看情况不对就跑外面打听情况,回来时一脸愁容。

“外面怎么回事啊?”

姚青河叹气,“办满月的那小娃断气了,这会前院兵荒马乱,主家都已经撤了院里红绸,着手开始办丧事了。”

“啊?”

姚蝉不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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