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酉眼一寒,顿一下,就是将手中短剑扔在了地上,一付束手就擒的样子。

只不过经过这一番血斗,那两个家丁早已经是杀红了眼,什么话都是听不进去,拎着刀直往毫无防备的阿酉身上砍去。

孙少爷一喜,看着这满地血腥,不由也是凶性大发,直嚷着:“杀了他,杀了他,出事我抵着!”

阿酉一伸手,硬是用手臂接着捱下了这一刀,另一手夺了那刀过来,绕着那脖子一划,转眼又是收割了一条人命回来。

“还有两个。”

阿酉拿着刀指着剩下那一个家丁又是指了指孙少爷,冷声念了一句,方才他数数的时候,都是没把孙少爷算在内的,这会却又是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被孙少爷惹恼,动了杀机。

这孙家一群人哪里见过这样骇人的气息,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冰冻住一般,就算有那么一点争强好胜的心,也早就是淡了,那家丁颤抖了半天,忽然啊地叫一声,转身就是跑开。

阿酉哪里肯放过他,追上一步,扔出刀,将他串了个透心穿,又是拣了一刀,一把送进了孙少爷的心窝。

这原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阿酉再也是忍不住,一头栽倒在地,几乎是连气都是喘不上来,就连解开丁慧心的绳子也是花费了许多,手颤抖地厉害。

“你把他们杀了?”丁慧心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很,身的血液都是被抽干一般,有好半天都是口不能言,眼不能视,完地失神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让你来救我,我从来没有让人杀人,以这么多人命,换我一个人的自由,你以为我会高兴么,我不要你来管我,我从来没要你来管我!”

“斩草要除根,阿珗说过,不能连累家人。”

“你怎么也不想想,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也是有家人的,你就让我去,反正我也只不过就是一个人,谁也不会连累到……”

一时间丁慧心只觉得心中百感交织,她家原本也是小康,只是后来遭逢不幸,弟弟被人拐走,父母气急一病不起,只留了丁慧心一人,一面行医,一面四处寻找,也是吃尽了苦头。

在她的一生却是从来没遇到过阿酉这样的一个人,只不过是认识几日,几乎还是然的陌生人,却是为了她奔走千里,背负人命。

“不该是这样,再怎么也不该是杀人的,我是大夫,我不能害人!”

丁慧心喃喃地念了一声,想揪起阿酉问个清楚,却是发现他早已经是晕死过去,再不能回答她的问话。

看着他背上那条几乎都是能看见白色骨头的纵长伤口,丁慧心忽然就是觉得眼眶一酸,立刻掉下眼泪来。

缓缓地起身,别过头,一面想着,这样心狠手辣的杀人魔头,以后也不知道要害死多少条性命,凭他这样的严重的伤,只要就这么放他在里不管,怎么都是免不了一死。另一面又是想,终归是为了救她,才是弄成如今这个样子……

真要追究起来的话,这些罪孽,该是要丁慧心来背负才是。

这一个战乱的年代,无论是谁都是背负着名为过去的沉重包袱,蹒跚着艰难地前行着。

犹豫了许久,丁慧心终于还是转了回来,从孙家马车里找到了她的行李,拿出银针来给阿酉简单地止了下血,费劲力气地拖他上了车,套好马往附近城镇行去。

轻声对着阿酉说:“你算是欠我两条命了,以后总要还我的。”

马车渐渐地滚远,那轻微的咕噜声,犹同一点小小的幸福与圆满,在这一个残酷世界中发出微弱的声响。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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