墒年纪》载:昆山之玉,随和之宝,生非不材,贡非不贵也?

无人不是踏着那条孤寂之路,浴血而来。

谁,都不例外。

世间万物不过如此。

“我儿,你把我这玉拿去当了吧。”

身体孱弱不已,不堪风霜,卧于病榻,只能将身家性命交于不可琢磨的命运了。

可面前的孩子不可如此。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活下去,他可是皇族骨血。

世上最尊,世上最卑。

如若我不是他生身之母,该有多好。

可世间终究没有回头路。

“母亲,那是父亲留给你,我要不得。”

软糯稚音中带着几分不属于孩童成熟,罢了,你终究不会像别的孩童一般长大。

看着手中玉,想着昔日那人誓言犹言在耳。此物为重要之物,可如今我们身处赵国,为奴为质子,朝不保夕,而那所谓等局势稳定后顾我们母子,左不过权宜之计。他都自顾不暇,如何会记得一个歌姬呢。

更何况,纷繁乱世中,人心不可测度。

唯依靠己身罢了。

“吾儿,今日若是无结果,”看着躺在手心中触感细腻美玉,“明日……你便把它当了吧。”

如若靠山山移,那么唯有屹立成山。

虽身为一介女流之辈,亦不惧之!

“是。”

小小孩童,眉眼低垂,从房内退了出来。

他恨他太过弱小,才会让人欺凌至此。

如果有朝一日……

如果有朝一日!

如果!

无形中,暴虐王霸之气肆意流窜在乱世烽火中。

“是他吗?”

“是。”

破屋拐角处二人轻声言道。

孩童走的太快,风言已消失与晴空万里中。

世道不平,好在天气不差。

天气不差时,外出之人亦是不少。稚子最是贪玩,不知人间疾苦,自是不会辜负这大好春光,三三两两,结伴同行。

看在眼里,自是羡慕的紧。

而人之所以艳羡他人,无外乎求而不得。

他不求与人同行,只远远观上一眼。

奈何世间容不得弱者。

见之,定是要抽皮剥筋一番方解心头之恨。

“快看快看,那个私生的贱种又来此处了……”

“母亲曾说村里近来的瘟疫就是他们引来的!”

“这里不欢迎你,快滚!”

“肮脏胚子,滚的远远的”

…………

每每都是如此。

圣人云蓬头稚子最是年幼纯良,为何竟这般凶恶如狼犬。

不知何人嘲笑中丢了块石头,而后纷至沓来石头如雨而下,狠狠的打在身上,头上有血渗了出来,破旧不堪的衣服已难遮体,满手泥土与伤口,尚未愈合又添新伤。

处处流露凄惨。

即便如此也未退分毫。

那双眼睛里盛得满满杀意。

就僵硬着身体的坚持竟让那群孩童退了。

亦或是,他们倦了。

唯剩他一人在风中双目眦裂,瑟瑟发抖。

单薄的很。

“他们已走,你还留此作甚?”

突然声响让僵持孩童瞬间跌落尘埃。

身形颤抖望向那逆光而立之人。

“你……是谁?”

是来救我的吗?一瞬间竟是如此希望。

“你怕他们?”

不答反问。

“不怕。”

“为何如此?”

既然不怕,拼搏就是了。

“……”

稚子无语,跌坐尘埃。

如此模样,怕是那厮算错了对象。

此番,怕是又要无功而返。

“我不够强,”怯弱却拉着他衣角,阻止着他离开。

总觉得,他若离去,这世上除母亲外再无人听我说了。

“不够强,变强就是了。”

这稚子,也并非一无是处。

“变强?”

猛然间抬起头来,那双眼眸黝黑透着点点星光。

嗯,不难看。

只见熠熠生辉的骄阳里,一人长衣水袖,发髻高束,面目皎如寒月。

即便如此,他也止不住想要靠近。

“不要走……”

虽是羸弱之语,可终究被传入耳中。

“为何?”

为何?他也不知道为何。

只知留他,定要留下他。

“不要走!”

不待他回他,着急补上一言。

“我会变得强大……”

“所以呢?”

“所以不要走。”

低沉耳语之言,再传不到他人之耳。

求你……

“既是如此,那就努力变得强大吧!或许有一天,我会去寻你。”

眼睁睁看着那身影消失殆尽。

强大吗?强大你就会回来……

他果然是神仙。

只不过五日,父亲派人接回自己。

原来他不是私生子。

他是世上尊贵的所在。

可这尊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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