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只是后宅女子,这外头的事儿,我怎么会知晓?”南氏心里一慌,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

鹤时月也不急,视线在南氏身后扫了一圈,随后故作漫不经心道,“呀,姨娘的贴身丫鬟呢?今日怎么没瞧见?”

这话一出,南氏心里咯噔一沉。

今早芙蓉办好差事后,她就没见过人了。

难不成……

南氏故作镇定,笑道,“那丫头说自己身体不适,我就让她歇着去了。”

“是么?”鹤时月笑的讽刺。

随后她抬起手,“带上来。”

门外,银铃按着一个头发披散的丫鬟进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容貌,可那身形……

南氏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鹤知行不悦的看向鹤时月,“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说来也奇怪,今日一早,银铃路过月亮门,见一个小丫鬟在那儿鬼鬼祟祟的,我担心此人是盗窃贼,就让她把人抓了起来。谁知这一问,才知晓一个惊天大秘密。”

她故意不说完,视线若有若无的朝着南氏看去。

南氏白着脸,眼珠子乱转,显然已经乱了阵脚。

鹤知行冷着脸,“什么秘密?”

国公府跟鹤府不来往已经有些年头了,月亮门又在后院最偏僻的位置,南氏的贴身丫鬟没事儿去那儿做什么?

种种念头涌起,鹤知行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鹤时月只当看不见,不答反而劝道:“还请父亲保重,毕竟……姨娘年轻貌美,父亲虽然依风采依旧,可配姨娘难免……所以姨娘做出这种事儿,也能理解的。”

她说的含糊不清,可是个男人又怎会听不懂?

不等鹤知行开口,上首位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意有所指道,“难怪方才那人不向旁人求救,偏偏找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妾氏呢。”

“萧公子!你别血口喷人1南氏做贼心虚,况且鹤时月和君麟奕两人话有所指,矛头直指!

“女人家的事情,我劝你少管1

南氏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下巴便掉了下来。

她白着脸,又是震惊又是惶恐的望着君麟奕。

刚才旁人没看清楚,她却清楚的看见君麟奕一掌卸了她的下巴!

南氏一动不动,鹤知行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是眼下这情形,再闹下去……

“来人!把这个丫鬟拖出去打!乱棍打死”

鹤知行一开口,鹤时月就明白了。

他这是要保南氏。

她看了鹤知行一眼,讽刺道:“父亲打算就这么处置了?”

“今日之事终归是家丑!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依我看,不如就此作罢。”

“如果我说不呢?”

“放肆!你还想怎样!这贱婢居心不良,谋害主上,发卖出去还不够?”

“那姨娘做错了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鹤时月直直的对上鹤知行的视线,丝毫不避让。

她知道不能一口咬死南氏,但是这个公道,她必须要!

鹤知行咬着牙,要不是君麟奕在这儿,他都想再赏鹤时月一顿板子了!

“那你还想如何1

鹤时月笑了一下,缓缓来到南氏跟前,“姨娘纵容丫鬟陷害主子清白,罪无可恕,但念及国公府的名声,罚姨娘清洗夜壶一个月,如何?”

比起直接让南氏去死,这种羞辱才会让她痛不欲生。

“小公爷,你这是要逼死妾身碍…”南氏刚要哭闹,就被鹤知行一声喝断,“你还嫌闹的不够1

“国公爷……”

“就按她的意思办1

鹤知行一甩袖子,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瞪了鹤时月一眼,那眼神儿,她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责怪她不分轻重,当着外人的面儿丢了脸面!

她的清白,竟抵不过一个所谓的面子……

呵,真是可笑!

事情告一段落,鹤时月懒得理会哭哭啼啼的南氏,转身便要回自己的紫云轩。

可她没走两步,却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

那人腿长,跟在她身后就像是在闲庭漫步,可周身强烈的压迫感让人实在无法忽视。

鹤时月停下脚步,扭头看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要是想哭,本……本公子的肩膀可以借你。”

他没想到,鹤时月身为小公爷,在府中的日子竟这么艰难。

可以她的性子,怎么能忍受这么多年却不反抗?

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鹤时月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她冷笑一声,静静地看着他,“我说萧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君麟奕暗道一声不好,看她这脸色,绝对算不上是欢喜。

“鹤时月,你……”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看我这个国公府的小公爷在自己的府邸,是如何猫嫌狗弃,任人凌辱的?”

鹤时月语气讥讽,并非是她有意要针对萧肆。

只是她自认为自己跟萧肆并没有太多的交情,可如今想来,无论是当日青楼下药还是昨日达成联盟,此人倒好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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