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上要下车的老头老太太都走光了,这些都是仍旧住在育才中学的退休教职工。公交车的绿皮车门“砰”的一声关上,把江无缺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呵,自己瞎想什么呢?不久自己就要走了,也许永远不会再见到她。江无缺忽然变得面无表情,望着窗外育才中学的方向,他已决定回家就向他爸提出转学去其它城市。

育才中学是一个封闭式管理的学校,不论早中晚,校门都是封闭的,而且除却特殊情况,全体在校生必须住校。

但,就是这样,教学成绩比起无早晚自习又有周末双休的英才中学,还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无失为一个天大的讽刺。

是以,花小鱼想借着下午放学的空当大摇大摆进入学校的愿望落空,只得又来到学校北墙外的巷子。

而据她所知,到了晚上,早上巷子里卖煎饼油条的老头儿又转而卖起了烧烤,供给那些有能耐出校门的学生。或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用钓鱼竿把烧烤钓进墙内售卖,墙内总会有那么一群学生在等着,趁着下课的空当或是不论上下课。

虽然很不想再面对早上那炸油条大爷,但花小鱼却没有选择,毕竟除了校门,西面南面都是由七八层楼高的教职工公寓围成,她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本领飞得过。

一来到巷子里,花小鱼就看到那炸油条大爷,哦不,现在是烤羊肉串大爷,正睁着俩骨碌碌大眼盯着自己。

花小鱼心里一咯噔,想起自己还差这大爷三十六块五毛,这不会又要过来逮住自己要钱吧?下意识捂住校服裤子口袋。

石冲的确是过来了,不过,却不是来要花小鱼赔钱的。

“丫头,那个……早上的事儿是大爷不对……碍…大爷这里给你赔罪了……这几根羊肉串送你吃。”石冲带着白里透黑手套的右手,举着一把插满肉串的长竹签,带着歉意对花小鱼断断续续说道。

早上?早上什么事儿啊?花小鱼听得莫名其妙稀里糊涂,这一天光记着饿了,哪还记得石冲对她做了什么事儿。

况且,在她意识里,她摔的那一跤也没算在石冲头上。

不过,花小鱼还是在石冲的示意下,表面矜持心里乐滋滋接过了那一大把喷香的羊肉串。之前两碗葱花面碗小还没吃太饱,在一进巷子闻到香气四溢的肉香味儿,花小鱼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只是舍不得口袋里的五块钱硬生生忍住了。

当然,就一把羊肉串自然是不能让花小鱼如此开心,她承认自己是个馋嘴的人,但,更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她这么开心,是因为她听出了石冲话里的意思,那三十六块五毛不用还了!

汗,这里好像没看出有太大的骨气,只是一把羊肉串与三十六块五毛的区别而已。

“大爷,真是谢谢你了,我先走了1花小鱼向石冲微笑道谢一声,准备离去。

“等等……”花小鱼才跨出去一步,就被石冲叫祝

花小鱼身子骤然顿住,心里又是一个咯噔,难道自己会错了意?那三十六块五毛自己还是要赔?

“丫头,你叫什么名儿啊?”石冲问道。

花小鱼松下一口气,原来是问这个,同时暗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及自己竟然被区区三十六块五毛吓得心惊胆战,真……真是有损威名啊!

虽然不知这大爷为什么突然之间问起自己的名字来,但由于他的一番示好,花小鱼也是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还是决定告诉她。

“大爷,我叫花……”花小鱼转头刚说出第五个字,马上撇过头去,一阵猛冲,双脚蹬墙进了校园里面。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儿?”石冲被花小鱼这半吊子回答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哪知道花小鱼一回头就看到同班几个同学在巷口,不闪还等着人告发她啊?她现在无权无势的。

石冲挠着头回到自己摊位上,恰巧听到旁边陈宏自言自语道,“武当梯云纵啊,不知又是哪家的传人,就是功夫还差点火候,爬这么低的墙也这么费劲儿……”

“武当梯云纵?”石冲琢磨着陈宏的话,突然精神一震,道:“老陈,那丫头刚才说她姓花1

“花?花小鱼!是小鱼1陈宏也激动了,脸红脖子粗,不停喘着粗气。

但,突然间又抓着石冲的衣服领子怒道:“那你个王八蛋刚才怎么不拦住小鱼?1

“老陈,可她只说姓花……没说……叫花小鱼……”石冲突然声音低沉道,言外之意是说陈宏想多了,他自己也想多了。

虽然他也很想刚才那丫头就是花小鱼,当年还是三四岁的小鱼趁他睡觉时揪他胡须然后撒着肉嘟嘟脚丫咯咯笑着的场景,他到现在还记得,十几年没见他怎能不想。

但刚才那丫头那么一副落魄穷酸样子,怎么可能是小鱼呢?即使不可否认她与小鱼的性格有些相像,可小鱼决不会沦落到这样的!

陈宏听石冲这么一说,也不复先前的激动,慢慢蹲下身子沉寂了,盯着面前的土坷垃目光满是思索之色,任由摊上的香肠烤得乌漆抹黑,夜风吹荡着胡须。

而石冲见陈宏这副样子,叹了一口气,随即抱着胳膊望着漆黑夜空中朦胧隐约的月亮,同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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