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芥最近忙得不可开交,终日拉着疾云二人流连在九十九湾的各处,东走走,西瞧瞧,看看是否还有哪个地方可以修整修整,添个房,建座桥,或者种上几颗树,栽上几株花。

只因萧千音之前跟他说过一句话,今年九十九湾的上元佳节要同人间一样的过法。所以,最近前边的小溪,后山的桃林,所见之处皆是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挂,一派新年的喜庆之象。

其实,不只是即将而来的上元佳节,自从柳风涯搬到九十九湾与他一同居住之后,这里便被二人治理得宛如人间之地,四处繁花似锦,小桥流水,袅袅炊烟。

清晨。

萧千音醒来睁开眼之时,柳风涯正好掀开竹帘从屋外走进来。看到他爬起来坐在床角发呆,轻轻挽起唇角微微一笑:“起来了。”

“嗯。”萧千音回了道眸光给他,揉了揉酸痛的腰,撑着床榻捡起靴子往脚上套:“大师兄,你今日为何起得这般早?”

“不早了,是你起晚了。”柳风涯淡淡应了一句,迈步走到四方桌旁边坐下,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端起放到一边示意给他喝。

萧千音套上靴子后,顺手抓起床头的外袍披在身上,一边走,一边用手系上长袍上面的带子,之后坐到他对面:“我会起晚还不是大师兄害的。”

说着,他端起茶水喝了大半杯,尔后放下,敛了敛双唇,饶是意味地抬起眸光看了他一眼。

这些天,二人几乎每晚夜里都要行鱼水之欢,天地之合。他都不知道柳风涯究竟哪里来的体力,何以每晚要他要得那么晚,每次不到尽兴不停歇,但次日卯时不到便会自主醒来,仿佛天打不动,雷劈不断,日日如此。

而他就不行了,除了每晚要被折腾到最后歇斯底里地哀哭求饶之外,基本在柳风涯抽身离去的那一刻他便能当场呼呼大睡,不到巳时是绝对醒不来的,也是天打不动,雷劈不断,日日如此。

只不过白日里的柳风涯不比他脸皮厚,纵然夜夜与他缠绵缱绻,得寸进尺,但衣裳一穿,长发挽起,他便又恢复往日在人前丰神俊朗,清冷如昔,千古如斯的仙风道骨之姿。

萧千音不由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大概是察觉到他此刻有些暧昧不明的神色,柳风涯复又帮他添了少许的茶水,淡声道:“怎么?不高兴了?”

“当然不高兴了。”萧千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下次换你在下面试看看。”

说到这个他便来气,明明他也是铮铮男子一个,凭什么在大师兄面前他就只能委曲求全,屈居他下?不过,谁让他打不过他呢?

柳风涯姿态优雅坐在对面,闻言眉宇之间轻轻挑了挑,笑着道:“罢了,既然你不高兴,那今晚便放过你一次。”

萧千音不可置信道:“当真?”

柳风涯没有直接回应他的问题,拿起一个杯盏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送到嘴边,嘴角扬起:“收拾一下,今日和我一起去孔雀镇。”

“孔雀镇?”萧千音顿时一怔,“去那里做什么?”

“寂子云的酒馆今日开业,难道你不想去凑凑热闹?”柳风涯言简意赅道。

萧千音大吃一惊:“寂兄要在孔雀镇开酒馆吗,之前怎么没听他说提起过?”

一个月前,寂子云元神归位,听说他苏醒之后,萧千音一直想找个机会去看望他一下的,只不过柳风涯说他如今刚醒来身体还有些虚,只能在天都的仙宫里继续再休养几日。鉴于之前他们和天帝之间闹的那些不愉快,就算他敢去,柳风涯也不会同意他冒险前去天都,因此探望寂子云的计划便被搁置下了。

如今却忽然听说他要在孔雀镇开酒馆,他莫名有些好奇:“寂兄的身体都恢复了吗?已经没事了吗?天帝愿意放他下界?”

柳风涯道:“嗯,都好了,这几日他一直在筹备酒馆开业之事,说是要给我们一个惊喜。”

这才不过几日的时间,没想到寂子云口风这么严,也不透露一声,忽然间就把酒馆给开了,看来不去凑个热闹还真对不起他的这份惊喜。

思及此,萧千音道:“如此甚好,看来寂兄也想通了,留在人界也好过在仙界舒坦吧。大师兄你且等我片刻,我让阿芥去后山摘几颗桃子,一会儿顺道给寂兄送去当贺礼。”

……

孔雀镇。

萧千音对着酒馆门前“不醉不归”四个字一阵好笑。这也引来了寂子云一脸的不满:“萧兄,有这么好笑吗,你要笑成这样?”

他说完扭头朝柳风涯看去,一脸埋怨的表情投诉道:“柳兄,你看看他,笑得这么没有风度,怎么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半点也没学到你的风雅?”

萧千音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向来听不得别人数落柳风涯,旋即收敛笑容故作不悦道:“寂兄这你就不懂了,我向来如此,况且就算我没有风度又与大师兄何关,你别把我的不是怪到他头上好不好?”

柳风涯也护短道:“阿音向来如此,寂兄就别介意了。”

寂子云也不能再说什么,一副虽然委屈却又心甘情愿的神情领着二人进入酒馆。

酒馆不大,但装修却是很有格调,明明是个吃酒的地方而已,却被布置得品味十足,雅俗共享。

大概是因为今日刚刚开业的缘故,酒馆一楼的大厅里挤着不少来这里吃酒聊天的顾客。寂子云直接将二人带至二楼的包间,打开门,一间简约格调的客房印入眼帘。

寂子云道:“柳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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