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明哀叹一声,“服刑之后他一直积极改造,为人谦和,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好不容易熬到快出狱了,谁知道又摊上了那种事儿。说起来,也怪这个钟元良太重情义啊,他等于是为了朋友搭上了一条命。”

“朋友?”

“是的,钟元良在狱中最好的朋友叫欧吉安,他是故意伤人罪。刚入狱的时候那是极为嚣张的,各种不服啊。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钟元良成了朋友,性格脾气都渐渐变了。”秦志明很为钟元良不值,谈起他的事总是不住叹息。

“就在钟元良出狱前半年吧,监狱新来了两个强奸犯,是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们俩轮奸了一个女孩,导致女孩自杀,判的是无期徒刑。这两个强奸犯一来,这个欧吉安就开始固态重萌,总是找这两个强奸犯的茬,说什么强奸犯最该死之类的话。”

彭渤暗暗琢磨,本来欧吉安在钟元良的影响下,已经一改之前的暴戾,可是这两个年轻的强奸犯一出现,他就马上又恢复了从前的状态。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两个人身上。

“几个月里,两个强奸犯被欧吉安打得是遍体鳞伤,这个欧吉安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经常被关禁闭,可是出来以后还是屡教不改。哪怕是好友钟元良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诫都不好使。”

“钟元良该不会就是死于这两个年轻的强奸犯之手吧?”彭渤听到这里已经可以想见,所谓的为朋友搭上一命,就是因为钟元良掺和进了欧吉安和两个年轻凡人的恩怨之中。

“是啊,这两个强奸犯是被欧吉安给逼急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本来是逆来顺受的两个年轻人就偷偷藏了刮胡刀片,把欧吉安约到厕所里说是要谈判,可实际上就是为了杀了欧吉安。”秦志明说起那两个年轻的犯人也是咬牙切齿。

倒是彭渤依旧万年不改的平静淡定,他在想,钟元良死了,那么欧吉安呢?

“就在两人要得逞的时候,被钟元良给撞见了。他想也没想就上去制止,四个人扭打在一起,最后两个年轻人用刀片割喉,钟元良和欧吉安都因为颈动脉大出血而死。”秦志明想起了当时的血腥画面,频频咋舌。

“那么那两个杀人的年轻人呢?”彭渤问。

“他们俩本来判的是无期徒刑。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已经是死刑立即执行了,”秦志明唏嘘不已,“他们的家属也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彭渤沉吟了片刻,这个钟元良的死似乎是个意外,他只是欧吉安案件的一个附带品而已。

秦志明挠挠头,“对了,我听有一个犯人说过,欧吉安临死前的一周时间里一直在写信,一边写还一边哭。那个犯人事后跟我说,那感觉就像是欧吉安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在写遗书似的。可是我们找遍了欧吉安的遗物,也没发现什么遗书。”

“欧吉安的家人没有来认领他的遗物吗?”彭渤问。

秦志明撇撇嘴,“这个欧吉安是众叛亲离啊,根本没有人来探监过,更没人来认领遗物。我听说他父母双亡,他的妻子女儿常年饱受他的家庭暴力,他入狱后也跟他就此划清界限。他妻子本来就患有重病,好像是癌症晚期,后来他妻子也病故,女儿似乎是离开了这个伤心地,移居到别的城市生活了。”

彭渤想到了什么,又问:“那么钟元良的遗物呢?被他儿子取走了?”

“是啊,我记得钟元良的儿子好像是个医生吧,认领遗物的时候他哭得非常伤心,说是他对不起钟元良,说钟元良马上就要出狱了,他也有钱了,以为父子俩可以团圆过好日子了。唉!”

彭渤低声念着:“家庭暴力,妻子病故,强奸犯,哭着写遗书,被害的附带品,遗物认领。”

“怎么?”秦志明出声打断彭渤的思路,“小童妹夫,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啊?”

彭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对他的称谓问题,只是喃喃地说:“把这些都串联起来,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什么了?”秦志明好奇而八卦地问。

“谢谢。”彭渤惜字如金,起身准备离去,当然,临走前他买了单。

回去的路上,彭渤接到了童贝贝的电话,童贝贝一点也没有病人的疲态,反而是兴奋难耐,问彭渤这一趟是否有收获。

彭渤告诉童贝贝很多事电话里不方便说,他晚上可以去探病,顺便把下午的收获告诉给童贝贝。

然而童贝贝却谢绝了彭渤探病的好意,尽管听到彭渤这样的冷面男会愿意来探病,她有些受宠若惊。

“彭渤,警方那边一定有什么重要性突破啦。我睡醒之后就给我哥打了电话,结果接电话的背景音居然是中心医院,我就问我哥为什么去中心医院。我哥不肯说,但我知道,一定跟案情有关,说不定是他们找到了受伤的邱珍妮送去医院救治。”

彭渤没搭茬,但是他知道,警方找到的恐怕不是受伤的邱珍妮,而是另一个受伤的女人。

“我正打算出门去医院呢,睡了一下午的我已经感觉满血复活啦,总之咱们快去中心医院吧。”听起来,童贝贝似乎是一边走路一边说话,气喘吁吁的。

“你还是在家好好养病……”彭渤觉得这个童贝贝似乎比自己这个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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