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

余笙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食堂冰冷的水泥地上。

短短几个月功夫,她就判若两人。

唇色惨白,瘦骨嶙峋,骨节凸现,连最小号的蓝色囚服穿在身上都松松垮垮。

她的餐盘被人打翻在地上,盘子里仅有的馒头、土豆洒了一地,烂了半边的苹果也滚得老远。

她已经两顿没怎么吃了,这是第三顿。

胃早就饿到抽搐,一直泛着酸水,一阵阵恶心。

她知道,如果再不吃点什么,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昏死过去。

忍受着浑身的疼痛,余笙颤巍巍地伸出左手,往前够了够。

差……差一点……好、抓住了……

她抓过脏兮兮的馒头没有多少犹豫就要往嘴里塞,动作却在中途顿住了。

一只黑色的脏鞋踩住了她的手,以及,那个米黄色的馒头。

“地上的都吃?看来是饿惨了。”一个有些粗粝的女声在她头顶响了起来。

“啧啧,脏兮兮的馒头特么有什么好吃的,老子说了,只要你陪老子一晚,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她盯着余笙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一口被烟熏到发黑的牙齿,看得余笙直恶心。

来到这里之后余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还存在这样一类人。

她们明明是女人,但她们抽烟、谩骂、纹身、暴力,甚至喜欢搞女人。

她与她们,真的只有性别一样。

“怎么,听不见我说话?是昨晚招呼得轻了不长记性么,答不答应你好歹吱个声啊,恩?。”

短发女人袒露着淫禾岁的视线,在余笙身上扫来扫去。

“嘿嘿,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就只好揍到她点头喽。”女人身边一个小跟班幸灾乐祸地道。

余笙简直气得浑身发抖。

她喘了口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她虚弱到浑身都是沉沉的死气,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厌恶。

她没有力气,也不想跟这些人对着干。

但这些人显然不准备放过她。

“妈的!老子跟你说话,你敢转身就走?”

女人生气了。

她拎起不知道谁餐盘里的勺子,冲过来一把把余笙推翻在地,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臭表子给脸不要脸!”

她举起手里的勺子,眼中迸发出阴狠凶残。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现在就用这个勺子办你,扒光了*!看你这*是不是真特么这么金贵!”

余笙根本毫无力气反抗。

门口的看守远远瞥了她们一眼,又漫不经心地转了回去,丝毫没有过来干预的打算。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短发女人动手剥她的衣服。

周围都是哄笑声,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她的眼泪不争气地又顺着眼角滑下,混着脸上的汗渍流进嘴里。

又咸又涩。

原来经过了这么久,她还有眼泪没有流干吗?

她们欺负她,侮辱她,把捉弄她当做每日的消遣。

她每一次半夜从梦中醒来,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念头:她怎么还没死?

身下忽然一凉,她的囚裤已经被她扯到膝盖,露出的大腿、膝盖,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

不……

余笙绝望到极致,死命挣扎,竟然挣脱了一瞬。

她慌乱爬开,忽然摸到地上谁掉落在地的用餐勺,喎哔她忙抓起来,颤巍巍地横到身前。

“哈哈哈哈哈。”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哄笑起来。

短发女人露出蔑视蝼蚁般的轻贱笑意,一步步逼近她:

“怎么的,一把破塑料勺你想怎么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