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身死时的感受,无憾了。”

阴艳疑惑地看着他,“小公子,你是可以一统天下的,为何没有,为何要留下这二十七国?”“一统天下易,制礼推德难。若天下一统,谁还在乎礼法道德,只不过养出一个比当年殷王更可怕的怪物来罢了。慢慢来,慢慢来,等上一百年,一千年,等到人们知礼守

德,人伦常纲融进骨血时,他们会知道什么是反抗,什么是自由,什么是忠诚,什么是孝悌,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希望,到那时候,大概会有人一统天下吧?”

王轻候轻呓道。

阴艳却为这样的话,几欲落泪。

这漫长无边的岁月啊,多少年了,从她的师父那一辈起,到如今的小公子,这一切终于迎来了新的篇章,这个过程是如此的冗长,如此的煎熬。远比建立一个新的王权,比打败一个旧的国家,比一统四方,八方来朝,难多了,久多了,也苦多了,一点也不痛快,一点也酣畅淋漓,一点也没有拔云见日的豁然之感

他们早已出苦海,可她的小公子,还熬了这么些年。

好在,终于,终于熬出来了。他们寄以厚望的小公子,终于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