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散开,她却忽然趁上来,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墨卿错愕,一松手,她“啊”的一声摔在地上,嗯哼道,“痛死我了,你干嘛啊,三哥?”

墨卿背过身子,脸色绯红。

只听渔夕哭道,“我刚才喊你来着,你又没理我,我一个人不敢睡,又怕鬼。来找你,又不敢穿你的新衣服,以为这破衣服你不要了,我才披了一下。你怎么打我这个小孩?”

前几天不都是一个人,怎么会怕鬼?

墨卿咬牙道,“都十一二岁了,还小孩?再过两年,都可以嫁人了。”却忽然有一丝惆怅横冲而来,又想起刚才压着她的样子,一阵懊恼,她确实还只是一个孩子。

墨卿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柔声说哄劝道,“好了,你别哭了。”

渔夕将衣服一把扯了下来,上面滴了一些她的眼泪与鼻涕,递给他。墨卿叹了一口气,道,“你自己穿着罢!”渔夕却死活也不要了,墨卿皱了眉,只好自己披上。..

小孩哭的快,好的也快。片刻,她又捡起书来,继续看起来。

墨卿问道,“你看的什么书,这么入神?”

渔夕嘻嘻笑道,“是姚琮写的‘寒门学子成龙记’,尤其好看!”

墨卿瞧了蓝色书皮一眼,道,“无非是些才子佳人的陈词滥调,有什么好看?真的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为何不去报效朝廷?”

渔夕嘻嘻道,“三哥,你知道什么叫草灰蛇线,伏笔千里么?人家没有这个运筹帷幄的心思,怎么能写的出来环环相扣的紧迫?这可不比做官要难上百倍么?再说,才子佳人又怎么了?说的无外乎是一个情字,你说是做官难还是谈情难?天下有做官做好的,历代皆有。天下有谈情谈好的么?我看很难找出一个来,那些搞到最后两相分离,天涯两分的,反而居多。真正花好月圆的,少。”嘴里喋喋不休,眼皮却一直不离书本。

墨卿看着她,极其认真,极其仔细,心道,“这个就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醉家姑娘么?”叹气道,“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渔夕却放下书,急道,“三哥,我害怕,我睡在桌子上可以么?”

墨卿瞧她可怜兮兮,楚楚动人,叹气道,“你睡在床上,我铺了被子在地上便好。我睡着之后,你不要走来走去,免得我伤了你。”

渔夕哼哼道,“好!好!”

谁不知道,她睡着了,像只狗狗一样,动都不动一下的,怎么会乱走呢?

翌日,用罢早饭,渔夕与张曙告别,不见艳娘出来,想必昨晚很是伤心。走到前面,见墨卿已经给她牵好了马,正在等她。

渔夕笑道,“三哥,我刚才问了张伯伯,他告诉了我一条回京的捷径。只需半日,我们走到前面,换乘水路,就可以到莲花驿了。”

墨卿不置可否,只是打马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渔夕嘿嘿一笑,跑的飞快。过不多时,突见前方树林里有一人影一闪,三五下几跃,就到了跟前。

渔夕被他拦住了去路,捏着缰绳笑道,“静源伯伯,没想到昨日一别又在此处幸会啊!”

静源道,“小女娃,我是来找你身后先生的,我有几句话问他,没你的事儿。”

渔夕点了点头,从马上下来,将马牵到一边,让出个道来。

墨卿依然端坐在马上,淡淡道,“问什么?”

“小子,我且问你,世上真的有无佛祖?”

渔夕心道这人难道那天也在寺庙里?想到此处,心里一惊,那不是武功真的远在张曙之上么?

墨卿笑道,:“此话应该是晚辈问您才对,您怎么反倒问起晚辈?”

胖和尚师兄有些不耐,气道,:“问你便说。”

墨卿笑道,:“众生都是未来佛。”

胖和尚师兄不想他是真晓得还是蒙混过关,便又问道,:“既然世间有佛,为何度之不尽?”

墨卿笑道,“如果众生都度尽了,会怎么样?试问没有众生,哪来的佛?”

胖和尚师兄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板着脸道,“我问完了,两位继续。”这人施展轻功,呼呼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渔夕心道这人必然和身边之人相熟识,要不怎么跟踪了两人这么许久,只现身问了几个这么不疼痒的话来。垂着头,骑着马,走慢了许多。

墨卿瞧她神色,道,“你在想静源是谁?“

渔夕抬头一笑,点点头,嘴里求道,“三哥,给讲讲嘛。”

树木森绿,林风微凉。

墨卿道,“他是一个隐居的江湖人士,幼时居在墨卿,长大后游历在花颜。他武功修为很高,而且对奇门遁甲之术极为精通。”

渔夕对玄学很是爱好,心里不禁对静源喜欢上了几分,问道,“那他和胖和尚是同门师兄弟么?他们看起来怎么有些仇恨的样子?”

墨卿缓缓道,“胖和尚与静源幼时相识,又一起入了禅院。只是,当年正逢战乱,两人逃离出来,在路上要饭为食。胖和尚有次要了一份锅巴,藏在了衣服里,静源并不知晓。那一次,静源也是真的饿了,胖和尚却怎么都没拿出来。就因为这次,静源便与胖和尚生了嫌隙。几十年来,这个嫌隙都没划开。后来,两人各投门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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