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瞳孔紧缩,恍若将死之人。

隼不言道:“能否请你走开?”

女弟子道:“我若走开,恐怕这里会多一具尸体。”

隼不言道:“你学医?”

女弟子道:“就算不学医,也知道太虚宫中有个怪人,怪人有一种怪病,每每发病,如同野狗,这样的身子想必也撑不了多久。”

隼不言冷笑道:“我竟然成了太虚宫的怪谈传说。”

女弟子道:“何止是怪谈,有人讹传你会将人先杀后吃,十分残忍。”

隼不言道:“如此一说,我倒真得有吃人的冲动。”他轻轻地一笑,颇有不屑的意味。可他的笑容并不长久,因为天气转暖,他此刻便又发病,但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如同野狗一样咆哮,所以他忍受着千万刀割的疼痛,就伫立在这里。

女弟子微微弯腰。

隼不言攥紧剑,道:“你做什么?”

——“上来。”

“上来是什么意思?”

——“我背你回去。”

隼不言硬是走出了亭台。他每走一步,就撼动四肢五脏的鲜血,滴落在雪地上,好似盛开了一朵朵红花。

可他没能走出多远。

他倒在十七步的地方,已无法再走出任何一步。

“你这么顽固的人,死了便绝种了。”隐隐听见她走来,一把将隼不言甩到背上。她不由得惊讶,因为隼不言很轻,实在太轻了,轻得令人心酸。

雪又在下。

隼不言觉得身前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