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莫菲月才十二岁,就被送进宫,还给她改名换姓,从此世人只知道苏菲,可先皇都已经年过中旬,那时的莫菲月内心又是害怕又是无助,可她面对的何止这些。

“皇宫的日子不好过吧。”小兰目光清澈看向苏妃,丝毫不夹杂其他情绪。

“本宫不愿伺候先皇,宫中的人逢高踩低,时日一久,本宫便成了秀女中最不受待见的,加之这副容貌…”

“娘娘后悔么?”

“不知道,以前满腔恨意,现在偶尔想起小时候在莫府的日子,便觉得孤独。”

“娘娘你其实是后悔的,才会与我说这么多,现在你手里应该掌握着听风阁的碟者,借我两个用用,这笔生意你不会吃亏。”

“这块石头便是信物,只要你拿出来带到脖子上,便会有人为你效命,父亲后半生的疯狂,这些人都有把柄,不会背叛。”

“好,多谢。”

谁对谁错,这是上辈子的恩怨,哪怕是真正的璃落,也不晓得这样的姑姑,是该多加亲近还是形同陌路。

乾清宫内,皇上瞪着眼前跪着的苏子玉,另一侧九公主正满脸委屈看着父皇,她才十岁,并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苏子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臣无话可说。”苏子玉直挺挺站在殿中,目光垂下,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好,来人将他带下去斩了。”

“父皇,你别杀子玉哥哥,是儿臣叫他到母妃那里玩的。”

“你闭嘴。”皇帝爆喝一声。

九公主被吓得身子一抖,眼泪汪汪随时要哭的样子,不敢再说话。

殿外突然传来喧闹声,皇帝皱眉,片刻后侍卫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禀告外面郡主求见。

“郡主?”皇帝提高了声音。

“是的。”

“让她进来吧。”

小兰迈步进入大殿,一身红衣似火,一眼便看到旁边站着的苏子玉,微微松了口气,她恭敬对着皇帝施礼。

“忘忧参见陛下。”声音不卑不亢,举止动容优雅,配上那倾世容颜,如曜日红花,灼灼其华。

“你是王叔收的义女,忘忧郡主?”

“是的陛下,民女有幸得义父看重。”

“朕听闻,你的医术超群,治好了周王叔的顽疾。”

“忘忧的医术并没有传闻那么神,只不过从小跟着师傅学医,比一般大夫好一些。”

“哦?不如你帮朕把把脉。”

“是。”

小兰上前,按住皇帝的腕脉,她皱了一下眉,随即舒展,旁边苏子玉珉着唇,担忧的看向忘忧。

这就是莫璃洛的仇人,小兰只觉的心中一股怨恨升起,有一种冲动掐住对方脖子,用毒针扎到皇帝身上,亲眼看着他痛苦死去方能解恨。

这样的怒气与怨恨,连苏子玉都察觉到了,他挎前一步,将她拉离皇帝远了些,担心她冲动之下犯大错。

皇帝眼睛微眯,目光审视看向忘忧郡主,她的容貌有些眼熟,那忽然波动强烈的情绪,仿佛想毁天灭地。

“你心中有怨恨?”皇帝声音冷冷。

“忘忧是觉得愤怒,陛下有没有觉得身体经常性疲劳,睡多久都觉得无精打采,而且吃什么都食之无味。”

“你想说什么?”

“陛下身体本来只是小病,却因为药不对症,久而久之越来越严重,忘忧是替陛下感到不值。”

“你的意思是,整个太医署的人都不如你医术高超,竟开错药方。”

“陛下,您肾虚,常年不运动肌肉虚弱,总的来说是太富贵了,可您肯定是着急恢复身体健康…”

“这么说来,还是朕的不是,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大胆!陛下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太监一挥拂尘喝道。

小兰冷冷回瞪那个公公,皇上还没说话,这奴才倒是会见风使舵,真是和他主子一样不招人待见。

“你才大胆,在这里除了陛下,本郡主身份最尊贵,你不过就是一个奴才!”

“莫不是你觉得自己的身份,比陛下还要尊贵,陛下明断是非,需要你在这里吆五喝六?”

苏子玉惊讶看向忘忧,原来她气势不比皇帝差,只是相处的这段日子一直有所收敛,这一喝声振聋发聩。

“你退下!”皇帝挥手,小太监耷拉着脑袋退到后面。

“朕明断是非,故而不能将郡主的话当做戏言,不过朕的病也不是谁都能有资格看的,按照规矩平民想入宫给贵人看病,需要净身。”

“而你是女子又贵为北漠郡主,朕不能让你断手断脚,但三十大板还是要受的,你可有意见?”

“忘忧觉得这天下都得靠陛下治理,您的身体关系着整个凌越国的安危,这点考验不算什么,只是苏大人是忘忧的救命恩人,今日也是因忘忧贪玩才私闯后宫,陛下宽宏大量,可否饶恕他的罪责?”

“既然如此,因郡主闹出的误会,朕可以网开一面,你受五十板子,你不是说因你而起。”

“谢陛下。”

“忘忧,不可以!”苏子玉万年不变的表情,显出明显的焦急之色。

“我欠你的。”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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