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日,严业正果然在听雅堂请客,酬谢何湿衣。

虽是请了不少人作陪,但大多是父亲商场上的朋友,席间只有何湿衣一名军官。

严业正经商,却不若一般商贾死命巴结官家,他一贯对清浅说:“做生意只要安分守己就好,不用做谄媚之事。”因为凭着这个念想营生,这两年,似乎越发显得吃力。

早些年,有齐家老爷提携护罩,严业正不喜交际的个xing并不明显。但是,自从齐家老爷去逝,严家与齐家往来渐少。间接着,与诸多商贾交际也愈少。严业正本就不喜交际,这几年,在人际上更是愈发懈怠。清浅猜想许是因为五年前的事,父亲看淡了人事。虽有心劝解,却是无从说起。父女俩,都是不愿旧事再提。

“小女不才,蒙何少校搭救,鄙人真是不胜感激。”严业正言辞恳切,清浅知道父亲虽是不喜与军部之人来往,此番说辞却是发自肺腑。

“严老板严重,解救严小姐本就是在下份内之事。”何湿衣举起酒杯,面色含笑,显得极是谦卑,与严业正碰杯。

清浅坐在严业正左边,何湿衣在右。严业正敬完就该轮到清浅,清浅本是滴酒不沾,可是,想了想还是满满的为自己斟了一杯白酒。

“当日之事,如若不是何少校出手相救,小女子恐怕已不知身在何处。大恩不言谢,先干为敬。”酒杯微伸,与何湿衣虚晃一碰,一口酒喝进嘴中。顿时,只觉得热辣上涌,喉咙似火烧,眼泪差点就要被bi出来。

“严小姐,严重。”何湿衣看到清浅窘促,微微一笑。将手中刚刚斟满的酒一饮而进,再坐回到凳子上,显得极是自然。

在坐的叔伯都是精明的商人,极是懂得察言观色。本还忌讳着何湿衣身份,有些拘谨。何湿衣这一笑,看出不是个霸势的主儿。个个热络起来,连番敬酒,何湿衣也是来者不拒。

清浅在一旁看着微微着急。

严也正多知分寸的人,看到差不多,宴席便散了。

何湿衣是步行过来并未驾车,回程可以跟清浅他们共乘一段儿。严父还有事便坐了旁的叔伯的车离去了。

车子行驶在闹市区,速度自然慢了下来。清浅因为感激何湿衣的救命之恩,并不拘礼,特地请了何湿衣与自己坐到车后座。

“严小姐的伤可好些了?”何湿衣今天穿一套玄色西装,少了一份着戎装时的英气。却有令一种风流倜傥,显得格外亲近。

“好多了,谢谢何少校关心。”车窗外店铺茶肆一晃而过,小贩们的叫卖声不绝入耳。两边街道好不热闹。

“听说过段时间,严小姐便要出国留学?”席间,却有叔伯问起清浅出国的事。如今局势,父母开明一些,家里又有足够的资费。家里少爷小姐出国留学,也属平常。

“嗯!待家父寿辰过了便要启程。”清浅微笑,能够去英国继续学习,正是清浅所愿。

“那提前预祝严小姐一路顺风。”

清浅看何湿衣的笑容真诚而温和,心中感激:“谢谢”。

车子驶到珞珈路,清浅想起家里的钢琴有些走音,需要调试。以前华大的同学夏宜昌,他家正是在珞珈路上开琴行的,便决定顺道过去问一问。这几年大抵有些地位票子的人,都会想着方买外国货,他们家的生意也越发见好。

与何湿衣商量之后,何湿衣坦言自己也喜欢钢琴,便欣然同往。

“清浅!”清浅正与店里的伙计讲话,冷不丁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一回头正是琴行少东兼自己的同学夏宜昌。

“宜昌。”毕业一年多,上一次见夏宜昌还是在毕业后的聚餐上。

“听伙计说你找我,还以为他认错了人。”夏宜昌样子没怎么变,只是比以前更显胖些。见到清浅显得很是高兴。

“好久不见。”清浅许久不曾见到过老同学,感觉格外亲切。

“你朋友?”何湿衣一直安静的站在清浅旁边,夏宜昌看向何湿衣询问道。

“哦,忘了介绍,这位是何湿衣。”何湿衣今天穿西服便装,霎一看真有些翩翩公子的味道。

相互介绍之后,正聊着关于钢琴的事。一个伙计急匆匆跑进来,夏宜昌看了来人,脸上神色虽是平常,但清浅与他这么长时间的同学,到底觉察出了异样。

“少爷……”伙计看夏宜昌与清浅们正谈的开心,也是犹豫着。

“什么事?”夏宜倡的的口气微微不耐。

“少夫人请您回府一趟。”伙计畏畏缩缩的,似乎甚是忌惮夏宜昌。

“知道了,你先回去。”夏宜昌看一眼伙计。

“家里有事,你就先回去吧!反正我也不着急。别让你表妹等?”清浅看这情形,倒好想家里发生了急事,便主动说道。

清浅见过夏宜昌倡的心上人,是个很妥帖的人儿。

“不是她?”夏宜昌自清浅提到表妹二字,神色已是黯然。

“啊!对不起。清浅微微惊诧。

“没事,呵呵,我们接着聊,你说你家的钢琴……。”夏宜昌转瞬一笑而过。

谈话中,伙计又来催促几次。夏宜昌到底还是回去了,吩咐管事的经理招待她们。等一切妥当,出来琴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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