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这群人就被吩咐要去参加巫神选人的仪式了,每个人都被送去了华贵的汤池,在热水氤氲的池子里,每个男孩都是满脸通红地被要求把己身体部搓干净。

他们从来没有感受过汤池,第一次都非常的不熟练,更别说旁边还有看似笑着实则严格监管着他们的监管人员,南镜倒是非常熟练,旁边那个年依旧紧紧跟着他,看他熟练的动作,咬了唇,问他:“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南镜其实大概猜出了这个年就是天帝,但他懒得玩这个游戏,他顿了,声音很轻地说:“你不是知道叫什么名字吗?这样玩这种游戏有意思吗?”

年一顿,他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瞳看向了南镜,两人隔着热气看向对方,水汽把南镜的眼睫『毛』晕湿了,南镜那双黑『色』的睫『毛』缓缓眨动间透着不动人的弧度。

“为什么你不记得了呢?哥哥。”年的声音带着痛苦的颤抖,他挥手,所有的声音在一间静默了,就连上升的水雾都停滞了,白白的雾气就停在两人中间,把两人隔开,好像两人之间隔了数不清的间。

年看着南镜白皙清隽的面容,失魂一般喃喃道:“哥哥,你忘记了的名字,所有有关的一切,在这里一直等你,一直等你,你百年前答应永远陪在的身边……”

“你要记起,你要记得……”

因为热气蒸腾起的白雾开始缓缓地往后退,水波『荡』漾,飞舞在汤池周围那些翠绿的树叶开始飞速倒退,一直倒退,倒退到最开始,南镜头一疼,他整个人被拉扯着拖到一具身体里。

还是熟悉的翠绿得跟翡翠一样的树叶,南镜被亮亮晕晕的日光晃得眼睛生疼,他忍不住抬起手臂遮了眼睛,晃晃的云端上这棵绿玉一样的树上传来年清亮骄矜的声音,带着云纹的白靴在上面晃『荡』,很快,一张俊美的面容从上面探出来:“哥!你怎么还不上来?!”

就好像条件反『射』,或者说不由一样,南镜听到“己”有点板正的回答道:“凤凰木是给朱雀栖息的,朱雀百年而生,你这样要受天地责罚的。”

南镜眼睛一晃,他的某些记忆突然复苏了一部分,他想起来己曾经和这个年的关系了。

*

百年前,因为灵气越发稀薄,天地两界产生了巨大的争端,地界的人镇压着数不尽的怨气,镇压怨气需要灵气,是地界的灵气需要到天界去拿,但天界,老实说,灵气也不太够。

任地界之的是鬼龙胎托生的谢翊,谢翊是个感非常淡漠的神仙,天界的天帝想尽了无数的办法,也没能让谢翊从天界拿半分的灵气,天界那群被灵气养废了的神仙抱怨不休,天帝云凌霄每天焦头烂额就是处理这些事。

有天云凌霄路过人界之,发现了一个非常小的男孩,男孩只有十二岁,一双剔透瞳孔带着透明的『色』泽,无父无母不知感,跟个乞儿一样整天赤脚寻『摸』着吃食,云凌霄掐指一算,这个男孩竟然是天生地养的一颗灵珠,能有养灵气之效,但不知任何事,倒是很适合……

云凌霄起了点别的心思,他把这颗灵珠作的男孩带上了天界,取名叫做南镜,并且把这颗灵珠安排在了己最有天赋的小儿子云珏的身旁,云凌霄和颜悦『色』对南镜说:“你南方被捡来,一双瞳孔似镜,镜作检验的功效,你便唤作南镜,字灵珠,陪在小儿身旁做个哥哥罢。”

云凌霄做出这个选择心里考量很多,他的小儿子云珏虽然天赋奇高,但是子骄矜极易惹事,身边一直无人能管住他,南镜这颗灵珠,什么都不懂,云凌霄想把南镜锻炼成为己小儿子的刀鞘,不仅能够守住己小儿子,也能护住云珏,做哥哥倒是正正好的身份。

何况,南镜一身灵气更是非常助于云珏的修行。

从此,南镜就成了云珏的“哥哥”。

南镜望着树枝叶上云珏,他现在是被拉进了属于曾经的己的身体里,只能被迫看着曾经无无爱的己陪着云珏长大,云珏是个不怎么遵守教条的人,他因为是天帝的小儿子,上面又有个虽然修炼不精但是很稳重的哥哥,因此一直是被护着的。

现在来了个死心眼的南镜跟着,云珏更加无法无天,都道云珏惹出事来,云珏浑不在意,在云天之上的珍贵凤凰木上坐着喝酒,完不顾天界修日不能饮酒的规定,抱着剑眼眸很亮地说:“南灵珠,寻着个间,要去宝孤海。”

云珏不喜欢喊南镜为南镜,也不喜叫南镜哥哥,经常就是南灵珠南灵珠的叫,导致天界所有人都不知道南镜的正名,喊他南灵珠。

南镜对于南灵珠这个称呼没什么感,他在曾经己的身体里,看着一群人对着他喊南灵珠,感觉还挺稀奇的。

宝孤海是天界和地界的枢纽之地,从天界去地界要经过宝孤海,这块地方虽说是一个中转地,不过现在是在鬼帝谢翊的掌控之,天界的神仙不怎么爱去那里,因为鬼帝经常去宝孤海的汤池里疗伤,疗伤候鬼帝周围护卫众多,不好惹。

南镜心里叹气,他即使没有后面的记忆,也清楚就云珏这个样子肯定是要出事的,云珏想法多身份又高贵,他的跳脱和聪慧是被天帝欣赏的根源,却也是惹事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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