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难道,连那居心不良的何旭儿也比我强吗?”

谢邀见她如此,便索性冷了神色:“何旭儿如今已走投无路。她会的。”

卓漆也冷了神色,冷笑道:“可是一入剑阵,也是死路一条。这和她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区别?”

谢邀微怔片刻,才淡淡道:“她有个孩子。”

卓漆又是一声冷笑:“假如这个孩子是假的呢?”

“不会。山主用秘法探过,确实是她的孩子无疑。我已立下心魔誓,会收这个孩子为关门弟子,玄山上下视如己出。”

卓漆又笑了笑,眼中酸涩:“孩子或许真是她的孩子,可假如……这个孩子在她心中未必那么重要,只不过是用来迷惑你们的玩意儿呢?谢邀,你拿什么和她赌?灵镜州吗?”

说完这句,卓漆将一方古琴扔在地上,顿时便四分五裂。

谢邀神色大变:“你!何旭儿呢?”

卓漆将何旭儿的佩剑扔在地上:“这把剑是剑阁里的吧?当初我在剑阁除尘,很喜欢这把摇清,你也不肯给我……”

原本清华绽放有如月色的摇清,已经光华失。

它已经和新主人断了联系。

“何旭儿呢?摇清,怎么这样了?”

“名剑没有灵气滋养,自然就这般了,灰扑扑的。”卓漆坐在石桌边,浑然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

谢邀神色不动,却怔然片刻,问她:“你已经知道了?”

“我所说的,你都知道。又为什么要用她?若论天生剑气,谁能比得上我?”

谢邀道:“是啊,天生剑气,谁又能比得上你。”

卓漆见他神色如此,莫名的有些后怕起来:“虽说我没有学过将息剑法,可皎皎和苏莱用过,我也见过,我可以学……”

谢邀突然一笑:“若是你,根本不需学什么将息剑法。”

卓漆有些不明所以:“嗯?”

“你只需要站在剑阵中,将息重剑的剑气就会自然受到牵引,会随你而动。小卓,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卓漆刚要细问,就见谢邀面色如霜往外走,他冷沉下来,卓漆也不敢造次,跟在他身后想伺机问个清楚,却不料他突然转过身来,眼前一黑,意识轰然,已经被他定在原地,拥在了怀中。

“小卓,你是不是要让我在这一剑天,再立一座无情碑?”

无情碑,是玄山昔年一位为情所困的祖师所立。

卓漆被他定住,说不出话来,又听他沉沉叹道:“我也早知道你会回来。你连云河的话都不听了。小卓,我早知道,你会回来的。”

云河真君肃焚心留给卓漆一块石头,刻着孤妄二字。

孤,是一个人。妄,是自在。

怪不得云河那时候说,不要管玄山,也不要管灵镜州,照看好自己。

卓漆泪流满面,人已被静渊放开。

翌日一早,何皎予便杀了过来,本来是怒气冲冲的人,瞧见她笑模笑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连十多天,卓漆都与何皎予、苏莱一起对剑,将息剑法早已炉火纯青。而原本指教剑阵的静渊真君谢邀却一直没有露面。

大白同样日渐憔悴,得知卓漆去而复返,很是伤感了几日,又抽空送来了一筐野莓。

“还是大白贴心。”苏莱上去就抢,被大白拍开手。

“你一个大老爷们,吃什么吃?这是给小卓和皎皎的。”

苏莱委屈的嘀咕了几句,又拿出一壶果酒:“这果子还是配着果酒才好。”

大白又问:“小卓,今日岳霓从外门回来了。你不让她见见吗?”

卓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即刻传令出洞,让卓沣去门外接岳霓。

大白又不太满意:“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你这么贸贸然的让他去,恐怕……”

卓漆淡淡一笑:“岳师姐不是我。她心里有兄长,可眼里却仅有玄山。”

这七人之中,岳霓应当是最早知道将息剑阵一事,所以,才藏起了部心事,连喂养卓沣神魂之事也是由卓漆来做了。

大白又嗟叹一番,交代了好几番事情,最后又问起了茶杯的事情:“上次真君过来,在你这里饮了一盏茶,说……”

“说什么?”上次不欢而散,两人都不知该如何面对,索性是避而不见。

大白有点哭笑不得:“说是你用的那杯子,是他从前用过的,被你顺走了一只,一套也缺了。”

卓漆道:“那让大白带回去便是。怎么这么小气?”

大白道:“真君自然不是小气。不过是他珍视而已。又怎么舍得呢?可惜这杯子,半点也不知道真君的真心。”

何皎予一口酒喷在了苏莱脸上,见苏莱横眉冷对,忍笑道:“这杯子……也太不知好歹了些。”

卓漆假装不知,又饮了一杯酒:“不过一个杯子,大白你带回去吧。”

大白为难道:“你那日用的那个杯子,我是能带回去。可是真君也不知怎么了,自己查了,不少杯子都缺了一只两只的,能在真君那里喝茶的,是有那么几个人,可能把真君的杯子顺走的,却只有你了。你不如回去找找,到底顺了真君多少杯子,自己送回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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