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如福晋愣愣的坐在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上,想着,她的一生本是平静无波,幸福美满的,没想到,如今却变成这样。指甲狠狠的抓着床左侧镂空雕花围栏,泛白的关节,微动的纱帐,无一不昭显她内心的不平。

屋内丫鬟们虽已是放轻了脚步,减轻了喘气声,但是这进进出出的身影,仍是搅的雪如福晋原本就波动不停的心更加烦闷。强压着不向奴才们发泄的冲动,雪如挥着帕子板着脸让她们退下。

秦姥姥端着罐煨山鸡丝燕窝进来,劝道“福晋,您都一天没用膳了,好歹吃些吧。”

“姥姥,我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吃这些,想着王爷那般待我,我这心痛的差点死过去。巧月不过就是个贱婢,死了也干净,偏王爷还惋惜个不停。若不是那个贱人自作诬陷翩翩那个贱人,我又怎么可能惹了一身sao。”雪如恨声道,不过想着那贱婢已经被扔到乱山岗里去了,这心又舒坦不少。

“福晋,老奴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也不能不注意自个儿身体啊,这要是哪里不舒服,还不让那两个贱人看笑话。”秦姥姥哪能不知道雪如福晋心里的痛,可是再怎么样,这日子还是要过的啊。唉,为了个奴婢,王爷还撵了那么些个老人,一点情分都不留。

提到翩翩跟吟秀,雪如脸顿时有些扭曲了起来,“这两个贱人,我一定不要让她们好过。

“福晋......”看着福晋这样,秦姥姥一时也不知如何劝说,只叹息的喊了声福晋。

好好的王府,好好的王爷,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唉!

谁知那铁板钉钉的事情,到最后还能扭转回来,更不知道,那贱人竟是没有怀孕,这其中到底是谁算计谁,如今也是难说了。又想着巧月那个贱婢为了上位拿着莫须有的证据哄骗福晋,差点把福晋给连累了,更是叹息连连。

“姥姥,王爷今个去了哪里?”雪如恨声问道。以往,王爷哪日下了朝,不是来陪她。如今,若不是一道用膳,保不齐一整日都见不到王爷的身影。

“福晋,您又何苦呢。”何苦管王爷去哪儿,何苦让自个儿心痛呢。

“姥姥,王爷是去了清雅院了吧,我就知道,翩翩那个贱人是个不省心的。”雪如撑不住的伏在床上哭了起来。

想着这几年来,她多少个夜晚,孤灯冷坐,多少个寒夜,衾寒枕冷,多少次午夜梦回,血泪盈襟,她这心就恨的不行。她要报复,要狠狠的报复,可是,偏偏那个贱人却滑的很,最后差点害的她身处局中,而那个贱人却是安然无恙。

既然有了她雪如,为何又要有那个贱人。

秦姥姥红着眼,轻轻的抚摸雪如的后背,安慰道“福晋,快别伤心了,仔细哭坏了眼睛,您还有三位格格,还有奴才,啊。”

秦姥姥越劝雪如哭的越发伤心,恨不得一下子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尽。后来还是三位格格过来劝了才好。

“额娘,您别伤心,女儿这就帮你去教训那个狐媚子。”三格格皓明性子最为暴躁,见雪如福晋哭的凄惨,心里气的不行,若不是大格格皓珍拦着,怕是都要抡起拳头去跟翩翩拼命了。

“皓明,消停些,没看见额娘这儿已经焦头烂额了吗?你还捣乱。”二格格皓贤最为沉稳,见妹妹这般作态,忙喝道。她一个格格去跟阿玛的侧福晋闹什么,让阿玛厌恶不说,还会让人怀疑额娘不会教导女儿,到时候阿玛又得怪罪额娘。

三格格皓明忙委屈的将脸埋进雪如怀里,拱了拱,就差没把雪如的心给拱化了,眼泪给拱出来。

摸了摸皓明的头发,雪如道“皓贤,你们别担心,额娘没事。皓珍,额娘已经跟辅国将军夫人商量好了,待算好了八字,你的亲事也好定下来。虽说是嫡次子,继承不了家业,但是将军夫人爱的很,即使日后分家出去,也少不得贴补些私房,尽够用了。”说着,看着皓珍温婉的模样,又道“这日子过的可真快,如今,额娘的皓珍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皓贤也不小了,明日起,你们姐妹就试着管管王府,总有一日,你们都要当家作主的。”

看着花朵般的几个女儿,雪如这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再得王爷宠爱又如何,到底她才是福晋,她才是嫡妻,雪如如此安慰着自己。

如今,她仅存的,那么一丝尊严,就是福晋的名称和地位了吧。

陪了一会儿额娘,确认她真的没事后,三位格格相携离去,沿着抄手游廊左走,过了个圆行拱门,就是大格格的院子,门后是一排湘妃竹,很是雅致清幽,湘妃竹内还摆了个奇形石头,湘妃竹对面是一颗槐树,枝繁叶茂,树下放了石桌绣墩,树影婆娑,迎风而舞。

然而,纵是难得的良辰美景,也无人驻足观赏。

“大姐,二姐,我想到了,额娘不是说让你们管里府中之事么?不若,你们借此机会好好给那两个贱人一个下马威,如何。”要不是那两个贱人使的坏,额娘跟阿玛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她们的错。这样说着,顺手将一旁的花朵部摘了下来,重重的扔在地上,而后又用脚碾了碾。

“小妹,还不给我住嘴,小小年纪就张口闭口贱人的,旁人若是听去,你还要不要名声了。你们几个可给我把嘴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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