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李教授的眼睛,似乎想从他脸上的表情中猜出他的居心来。李教授被齐云盯得不好意思,略略侧过面孔,搓着手说他家里有一犬子,和齐云年纪差不多,本科读环境科学的,正欲考入本校读研深造,问是否能介绍给齐云认识?末了还补充:即使齐云不愿意和犬子交朋友,关于齐云考研的事,他也愿效一臂之劳。

齐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年代了!还玩父母之命这一套!更离谱的是眼前这位大教授父亲,竟然不惜自己发起媒妁之言,还真是爱子心切!要不然一定是他家里那位“犬子”实在太困难。想到这里齐云不禁郁闷了起来,话说本少女长得虽不算倾城倾国,好歹也明眸皓齿如花似玉,凭什么就要沦落到被人倾销滞销品的田地了!

可齐云也不是好惹的,当即眼睛骨碌碌一转,计上心来。故意装出一张殷切的笑脸,问老师:

“李教授,不知您家公子今年贵庚啊?”

“啊,犬子不才,今年二十四周岁。”李教授打量一眼齐云:“不知同学你……”

“我嘛,”齐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今年三十二了。”

李教授顿时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齐云。齐云咬住下唇,故意装作看不出李教授的窘态,夸张地叹息一声:

“唉!别提了,我毕业以后,先是考了几年研,均名落孙山。接着又考了几年公务员,也都没过线。现在赋闲在家,是个吃父母的喝父母的‘家里蹲大学’博士研究生。没办法……就只剩下去支教一条路了。”

齐云摊着双手装出一副无奈相,还对李教授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李教授脸色大变,但还竭力地维持着风度,勉强笑说:“可您……您看起来挺年轻的。”

“嘿嘿,不好意思,”齐云厚着脸皮,呲牙一乐,“长了张老黄瓜刷绿漆的脸,明明三十二了,看起来非像二十三。”

望着李教授一张瞬间便沮丧得如丧考妣的脸,齐云却还没淘气够,索性上前一步拉住李教授的衣袖,摇一摇说:“所以,您家公子我是不敢高攀,不过承蒙李教授您对我青眼有加,不如将就收到我在您门下做个研究生,替您查阅资料、誊写论文,您秉烛夜读时,也好有个人为您红袖添香啊!”

说罢,嫣然一笑。李教授大为惊恐,连忙去拽被齐云扯住的衣袖,使力过猛,衣袖从齐云指下脱了手,李教授也连退了好几步,觑颜低声道:“还君明珠!还君明珠!”

说完就跌跌撞撞,逃也似地回到教室去了。齐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上课了,齐云双手捂着笑酸的腮帮回到教室。下一节课李教授课讲得照旧神采飞扬,风声水起,只是眼光是躲着齐云的。当李教授俯身去调着笔记本电脑里的PPT时,下面的同学们轻轻议论着:“李教授讲得真好”、“李教授真有才华”,齐云听到不禁不屑地一撇嘴,这年头专业好的人比比皆是,可那个人品……简直是不入流的,唉,世界上完美的东西真是太少了!

下课后齐云又辗转了几路公交车才回到家,她的头发本就多而细碎,此刻都被汗打湿了,贴到脸颊脖颈上,不胜烦恼。齐云一边心里咒骂着见鬼的天气,九月底了偏还热这么疯狂!一边咣当一声推开家门,家里开的足足的冷气扑面而来,齐云才长长舒出一口气,冲进家门像只软脚蟹般摊开手脚倒在大沙发上。

母亲正在客厅里插一瓶精精致致的花,看齐云如此坐没坐相,不禁又皱起眉头,刚打算教育她两句,可齐云是何等机灵,一发现母亲脸色不对,立刻跳起来就要往自己卧室躲。

母亲叫住齐云:“先冲个凉吧,一身是汗,也不嫌腻得慌。”

齐云头也不回:“我中暑啦!让我歇会儿吧亲爱的,现在洗澡你就不怕我昏厥呀?”

母亲望着齐云关得严严实实的卧室门,对刚从大卧室里走出来的父亲唠叨着:

“从这到她上课的地方,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就算出租车空调不好,也不该这么娇气呀!这点热都受不了,还偏偏要学别人去支教?唉!孩子长大了,我当亲妈的都弄不懂她了!”

父亲沉稳地笑笑,“也怪我们,从小太宠着她了。现在她自己要求支教,正好锻炼锻炼,治治她这些小姐脾气。”

父亲说着,去敲齐云的卧室门,“云云,能让老爸进去吗?”

齐云一听父亲的声音就眉开眼笑,跳起来忽地把房门敞得大大的,父亲走进来,她又窝回自己粉红色的芭比床上,脆生生地问:

“大叔,有何见教呀?”

父亲见齐云眼角眉梢似乎都隐着极力掩饰的笑意,不禁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从心头掠过。想想齐云母亲说得也没错,女儿最近一段日子的情绪的确有些起伏不定,忽晴忽雨。孩子长大了,做家长的少不得要担着各种心思。不过父亲毕竟是不是母亲,心思还细腻不到那个地步,也只是问:

“今天是你第一天参加培训,感觉如何?”

齐云做个鬼脸,把食指竖到嘴边示意父亲嘘声,然后上来亲亲热热地搂着父亲脖子,将今天李教授对她的“骚扰”、以及她的“报复”原原本本、绘声绘色地对父亲学了一遍。

齐云父亲归根结底是沉稳保守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