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你为我破例了。”

容樾也往他自己的杯子倒了一些酒,新酿的酒香不同于普通的酒,酒香丝丝入扣,引动人心中的涟漪,让人忍不住想要一饮而下。

这种一饮而下的冲动感觉,在宣漓看来仿佛是第一次喜欢上栗子的冲动,他问道:“这是酒?”

“我新酿的,还没有想名字,虽然这酒还没有沉淀,但已然有了酒境,这是会让人沉醉的酒。酒境忘忧,宣漓你有没有听说过,酒境一旦到了忘忧,烦恼会暂时一扫而空,心境回归到最舒适的阶段,喝下去的人只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事情,不过酒醒后记不记得就是另一回事了。”容樾小抿一口,任美酒入喉,舒畅无比。

“这酒的酒境怕是还没到吧?”

“或有半分,正是还要品试。若取名字,不如就叫浮生意。”

一杯浮生意入喉,容樾面色微浮轻红。

宣漓轻抿一口,吸入这股清然的味道,他曾多次参加宴会,浮英岛的春宴他也并未缺席,只是他从不饮酒,那些酒香虚无缥缈,闻过则忘,不似浮生意让人踏实心安,名字虽稍显轻浮,但这酒怕是谁也无法拒绝的。

“原以为你会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这浮生意听得还顺耳些。人生几何,浮生若梦,这酒有几分意思。”

“你尽说一些虚晃的东西,我让你品酒,你只需告诉我,这酒好不好喝,合不合你心意,你喜不喜欢?”

容樾迷眼熏熏,笑如桃花烂醉,他已喝完了一壶,桌上的两壶浮生意,本是他想用来把酒言欢,但他此时并不想那么做。

“容樾,你有些醉了,你不是喝过无数的酒吗?怎么还会这样容易醉?”宣漓没有正面回答。

容樾笑道:“酒品不好,许是我体质所致。其实我喝别人酿的酒不会醉,但总是喝自己酿酒容易醉,我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浮生意是我亲手所酿,它的酒性和我体质相融,本有我的意志,也难怪会这样。我也不想在你面前喝得烂醉如泥,浮生意的忘忧境,我好像感受到了一些。宣漓,你猜,我想做什么?”

容樾笑着看向宣漓,伸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手指在他的下巴处轻轻软软的摩挲,他被酒意引动心绪,对宣漓动手动脚,已然是他酒后乱性的样子,这时候他哪里有平日里的嚣张洒脱,宛如一团水化的人,眼里满溢出星光,他像一个孩子一样,在宣漓面前肆意妄为。

抓住容樾乱动的手,宣漓柔声说道:“容樾,别闹。”

“嗯?”

容樾却愣住,醉意攀上心头,仿佛云海缭绕。

那一句的轻柔却又似拨云见雾般,直击容樾的心房,他本已酒醉,现在更是心醉,心里又十分满足,少有时候听过宣漓的温柔,他眼迷心醉地趴在桌案上,痴痴地看着宣漓,反手拿住宣漓的手放在脸颊边,容樾脸颊的温热瞬间烫热了宣漓的手,他欲缩不缩,想要掐一下容樾的脸蛋让他醒酒却没有下手。

宣漓:“你醉了。”

容樾:“我知道,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也不算趁人之危吧,你会打我吗?”

宣漓;“平时你有什么不敢做的?居然还要借酒壮胆。”

“因为喝醉了,明天就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借酒壮胆有什么不好,我每次喝醉了就不大记得喝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更何况,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容樾说道。

看着容樾夭夭的桃花眼,他迷乱的样子也惹人心醉,宣漓饮下的酒躁动他的身心,他渐渐被心绪所牵引,宣漓的手轻轻在容樾脸颊边摩挲,移动至他的下巴上抬起,宣漓倾身轻吻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贴近,是两心相悦的跳动,近身,蹭过的鼻尖都浅留清欢,一瞬间被浮生意燃起的心绪再也无法无动于衷,风生水起的云海仿佛缭绕在他们身边,灵海泽的静寂中只有狂乱的心跳和深深浅浅的呼吸声,纵如此,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闻不到。

两重天再现,一重冰火狱,一重温柔乡,两处徘徊不定,光影交错,不知是谁醉了心迷了意,深深沉陷,眼前的人,把咫尺消去,两心无间。

容樾怔然,仿佛被定住,他任宣漓汲走口中的味道,心乱如麻,却不能不承认,心乱如麻之际是千朵万朵的花开,他醉意中渗入了丝丝的欢喜,他便情不自禁地抱住宣漓,他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否会记得,但是他此刻欣然,心花怒放,别无所求;

宣漓从未想过,只是好像被吸引住,无法移开,眼前的人是朝夕相处的人,眼前的人是心心念念的人,几百年间,所以得情感积压在这一刻被浮生意点燃,他终于再次感觉到那种为栗子如痴如醉的感觉,走火入魔就在一瞬间,飞云过脑,什么都抛开,这种感觉竟然如此的美妙,他清楚地知道这是酒意扰心,但也是他的本意,浮生意的忘忧真的想让人抛开一切。

只是轻轻一触,所有的思绪都在脑中炸开,都已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境,妙不可言,曾经不知欢喜为何物,不知情为何物,只是明白时已恍然百年。

若到情深处,不问忘忧时。

一瞬过后,宣漓慌乱地推开容樾起身走到庭院中清醒,任海风吹拂,清凉难耐。

而他慌乱无神,早已魂飞天外,不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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