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若是受了委屈,她可能都找不到一个说知己话的人。”

“殿下放心,昨日您让奴婢做的事已经交代妥当了。”挽华轻声劝慰,“燕定那边的望月楼会即刻派人混入燕定皇宫,到时候每过不久便有棠珏公主的消息报来了。”

“挽华......吾总觉得,吾已经做了很多事情。”洛漓瑶停下步子,看着路旁依旧肆意盛放的白玉霜,伸手拨弄了一下依旧柔嫩的花瓣,“但是依旧如同这花一般——费尽心思开得好看,却总可以被人轻易就折下。”

“殿下......”

“许多事情本非吾所愿,但是——”洛漓瑶轻轻抚着白玉霜的花蕊,忽然将它整个折了下来,“但是,吾不得不这么做。”

挽华无言,看着她俯身将刚刚折下的花朵置于培土之上。

她从小陪着殿下长大,自认对自家殿下的喜好与性格都了如指掌——可是她现在却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因为此时的洛漓瑶,眼神中尽是挽华看不懂的平淡与冷静,或者说是漠然。

还是那位肤光胜雪耀如春华的绝世美人,却褪去了平日温和的人间烟火气,清冷出尘的样子让挽华没来由得心中一寒。

“好了,回去吧。”洛漓瑶起身,对她笑了笑,又恢复到之前温和的模样,“今日为了姐姐的送嫁仪式,连午膳都没来得及吃,等会回去可要让挽月亲自下厨做几道好菜给我们。”

“是。”挽华定了定神,不再去看那朵被洛漓瑶折下又舍弃的白玉霜——反正它已经被完掐断了生机,过不了多久便会枯萎。

“可惜了。”师越真拈起面前托盘上一个已经有些发黑的白色花朵,“要是早一点发现这个,就可以磨成粉多保存几个月了。”

“不过一朵开过了年头的雪莲罢了,又不是多值钱。”唐昊琦嗐了一声,随手抢了过来丢到一边,“明日给你找个更好的。”

“你今天很闲?”师越真不接他的话,拿起另外一边的药材开始熟练地处理起来,“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给你讲的那些书都找来看完了?”

“急什么嘛,又不是明天要截止——”唐昊琦神秘兮兮地凑近她,压低了声音道,“刚刚我去找苏洛苒,偷听到了一些消息。”

师越真:“……你为何要偷听?”

“你不是应该问我偷听到什么了吗?”唐昊琦心道女人心果然不可测,不然为何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我可是听见他说,他今晚要去大牢。”

“他去大牢干什么?”师越真震惊无比,激动地一下站起身来吼道,甚至忘了压低声音。

唐昊琦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唔唔——!”师越真抓着他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疯狂挣扎。

“好越真,我的姑奶奶,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啊。”唐昊琦叹了口气,“想必你也想到了,他是要去探一探你的家人在大牢里过得如何——但是他现在都没有跟我们提起过这件事,说明他并不想让我们知道。”

“唔!”师越真闻言,狠狠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少年白净的手背霎时便红了一片。

“嘶——疼疼疼啊!”唐昊琦虽然嘴上喊着疼,却依旧不愿意放开她,只附在她耳边道,“我真的没有再跟你开玩笑,你答应我说话小声一点,我再放开你。”

师越真怒目圆视,却终究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唐昊琦得了她的保证,便也松开了手。

也许是因为捂得紧的缘故,师越真俏脸微红,瞪着他的目光中除了一如既往的威胁,竟又掺了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所以你什么意思?”师越真重新坐了下来,语气因心中情绪翻滚而起伏不定,“我的父母族人都在大牢之中,他去的话至少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