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四个字简直如雷贯耳好吗?这不正是他那个时候冥币纸钱的标配吗……

唐昊琦笑得停不下来,而他身侧的师越真则开始认真思考怎么把他丢下去。

“你在笑什么,隔着几层楼都能听到你杠铃一般的笑声。”苏洛苒刚刚从楼梯走上来,便见到笑得直不起腰的唐昊琦与他身旁一脸嫌弃丝毫不加掩饰的师越真,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唐昊琦心知跟他们解释不清楚这些事,只得辛苦地忍住满腔笑意,“生意做完了?”

“嗯,明日就是名花宴了。”苏洛苒看了一眼下面正在组织散场和收拾场地的伙计们,“刚刚那是燕定使团的人——恐怕他们此行的目的,不仅仅只是迎接棠珏公主和亲。”

“管他那么多做甚嘛,这总归是天祁的地盘,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唐昊琦好不容易不再笑了,便又开始往自己嘴里塞食物,“咱们光明正大开门做生意,既然他们送上门来,没准还能从他们嘴里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也对。”苏洛苒若有所思,“暗线来报说昨晚有宁仲即的人去了大牢,不过现在大牢里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的父母族人还是安的?”师越真眼神一亮。

“宁仲即虽然能给师家扣上谋逆的罪名,但是他下令把师家部抓进大牢已经算是僭越了,除了皇帝,谁都没有那么大的权利给师家判罪。”苏洛苒朝她点了点头,“而且燕定来迎接棠珏公主的使团和迎亲队伍已经到秋水城了,这个时候天祁朝堂可万万不能出现什么变故——毕竟外国来访,总不能让他们看到这些。”

“看看,我早就跟你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唐昊琦嘿嘿一笑,拍着师越真的肩膀,“这段时间那宁仲即要应付燕定使团,自己都应接不暇,所以你的父母族人应该暂时还是安的——咱们再想想办法,这莫须有的罪名总不能让你们师家背得太久了。”

“宁仲即这个小人......人在做天在看,他早晚遭雷劈。”师越真冷冷一哼。

“阿嚏!”

“怎么了?可是昨晚漏夜前来的时候受了风着了寒?”赵倾媛示意一边的侍女去准备热茶,看着对面的宁仲即眼神中满是关切,“可要叫个太医过来看看?”

“最近一看到这些太医就头疼。”宁仲即默默摇头,“今日燕定的使团已经到了,虽然现在陛下卧病在床,但是这已经约定好了的和亲时间可不宜推后——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这次是我拖累你了。”赵倾媛轻咬下唇,“那件事……你有把握吗?”

“能做的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宁仲即无意识地拨弄着腰上的虎型带钩①,“筹谋了这么多年,总不能碰到这样一点意外就放弃。”

“一点意外……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我梦到……”赵倾媛紧咬着的下唇已经泛白,“我总觉得……这样做会有报应的……”

“我不信什么因果报应——而且,这事情是我做的,就算有报应也绝对不会报应到你的身上。”宁仲即皱眉,抬着她的下颔迫使她放开她自己已经咬出淡淡血印的唇,“你只要好好的等着,我会把天祁的太后之位捧到你面前——还有那些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我都会替你拿回来。”

赵倾媛有些怔然又有些动容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宁仲即的指腹轻轻抚着手中的这张脸——明眸皓齿,艳丽惑人的一张脸。

这样的动作已经算是逾越得过分了,可是赵倾媛并没有呵斥他无礼的意思,反而面上还不经意地流露出了几分莫名的笑意。

“呯————”

侍女端着茶盏进入大殿的时候便是见到了这副场景,一时惊骇得直接将手中茶盏摔得粉碎——一个是备受重任的丞相、一个是宠冠后宫的贵妃,本是无甚交集的两个人,此时他们的却像是一对恩爱夫妻般脉脉含情对视,丞相的手甚至还停留在贵妃的脸上。

二人听得声响,转头去看那侍女。

赵倾媛有些心虚地推开了他,而宁仲即却并未作何反应,只直直望着那侍女,眼中满是寒意。

......

相关注释:

①带钩:古代贵族和文人武士所系腰带的挂钩,古又称“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