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医术!”师越真猛地拔出银针,“看你天赋挺好,为何偏偏只学毒,能干什么?害人?”

“哪有,我可是好人!”唐昊琦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被扎的地方,“你学医,我学毒,咱们不就是天作之合了嘛——诶诶诶有话好说!别拿针!”唐昊琦连忙一个闪身躲到几步之外,明显是刚刚被师越真扎得有些后怕。

师越真闻言有些脸红,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被他激怒,只是缓缓又抽出几根银针,朝他露出一个危险的笑:“你刚刚说什么?天作之合?”

“呃......”唐昊琦一时有些心里没底,见她抬步就要走上前来,慌忙后退几步,“好越真,好姐姐......我、我乱说的嘛——”

“你没说错啊。”师越真笑着朝他的方向走近,只是那笑容落在现在的唐昊琦眼里非常可怕,“的确是天作之合——不过,是指你和我手上的银针!”

“我、我——”唐昊琦连连后退,后背都莫名开始发凉,“你别过来啊——我要叫了啊!别过来别过来!”

“呵。”师越真将他逼到墙角处,“怕什么?你觉得在这沧澜殿里,会有人不帮我却帮你?”

说好的娇俏可人易推倒的大家闺秀呢!怎么这么像那些杀人放火强抢民男的强盗啊......

唐昊琦有苦说不出,只得乖乖认怂:“好越真,能不能饶了我——啊啊啊!救命!”

“挽华,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挽月正撑着伞站在雨中指挥披着蓑衣的众人用雨布将殿边的蔷薇花盖上,有些疑惑地看向身后的挽华。

挽华愣了一下,心道总不能告诉她唐大人此时可能凶多吉少,刚刚便是他的惨叫声。

她略微顿了顿,只道:“雷声和雨声这么大,咱们现在说话都得喊着,你还能听到什么声音?你肯定是听错了!”

“哦。”挽月心思单纯,便也不作他想。

偏殿内,师越真将手中几根银针尽数扎在他身上后,方才满意地拍拍手放过了他:“好了,前几日就觉得你身上不大对劲,果然是你这个傻瓜在摆弄鸩叶花的时候不小心着了道。”

“啊?”唐昊琦看着自己双臂上的几根银针,并不敢乱动,“你是说......我中毒了吗?你刚刚那是在帮我解毒?”

“傻瓜。”师越真翻了个白眼,“你当我真那么有精力跟你这个天生的登徒子计较这些?那我早就累死了!”

“鸩叶花叶子里面的汁水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皮肤表面进入肌理,长久潜伏在你的身体里,慢慢侵染你整个经脉,若是再晚几个月发现,你要解毒就得再吃上许多苦头。”

唐昊琦目瞪口呆:“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你的手稿上没有写啊!”

师越真闻言更加无语:“我怎么知道有人会无聊到把鸩叶花整个一起捣碎了涂在手上啊?”

唐昊琦:“......”

“而且那人兴冲冲地用捣碎了的红色汁液在自己手上画了个蚯蚓,还跑来问我画得好不好看。”师越真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狠狠地再补上一刀。

唐昊琦瞬间想穿越回去打死那个无聊的自己,实在是过于丢人了。

更没脸说其实自己画的明明是个龙。

唐昊琦委屈,但是唐昊琦坚强地没有说。

“那——这些针?”唐昊琦无比乖巧地看她。

“过一个时辰自己拔出来,顺便清洗干净再还给我。”师越真打了个哈欠,“这一整天又是惊吓又是累的,我太难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唐昊琦话还未曾说完,便被突然冲进来的挽月打断了。

“师小姐——”因为跑得太快,挽月皱着眉气喘吁吁地说着,“你快——快些躲起来吧!”

唐昊琦疑惑:“哈?”

师越真不解:“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奉宁相之命——师诚梁谋害陛下,今证据确凿,首犯已经被扣押,特以谋害帝王之罪将师家族拘捕入狱!”传令侍常尖细的声音划破雨夜,惊醒了整个表面平静的皇宫。

殿外有马蹄声金戈相撞声不绝于耳,混着从天而降的闷雷声,一声一声仿佛重重砸在师越真的心上,直砸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