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懂,但是奴婢相信殿下说的。”挽月眨眨眼,又为她续上一杯茶水。

“我得先把自己顾好,才能对局势有所帮助。”洛漓瑶点点她的额头,“现在是换了刘大人为父皇诊治?”

“是,小鑫子去仪元殿探过也去太医署问过——现如今陛下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太医署诸位大人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每日弄一些参汤补品为陛下吊着精神。”

“这么严重?”

“现如今是殿下的身子也不好便免去了侍疾,若是殿下去亲眼看了,可能还会觉得奴婢把陛下的情况说得太轻了。”挽月叹气,“如今宫里面可不平静了——本来宜妃欢欢喜喜地准备着棠珏公主出阁之事,现如今和燕定商讨好的婚期也不知会不会往后延。偏生太后娘娘不怎么关心,皇后娘娘每日除了去仪元殿侍疾便是在昭阳殿斋戒祈福,根本不见人……刚刚奴婢去内务署领衣料子的时候还被寅总管拉着好一通抱怨。”

“抱怨?”洛漓瑶从书堆中抬头看她一眼,好笑道,“无非就是想借着你的嘴来问我该怎么办吧?”

“奴婢就说,殿下真真是天下最聪慧的女子了。”挽月嘿嘿一笑,颇有些自得,“奴婢不过就提了一提,殿下便猜到了——殿下身份尊贵,平日里待他们又极为和气,一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想来求殿下指点一二……”

“打住,吾不过是个公主,手里又没有什么实权。”洛漓瑶不想再听,立刻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吾只能告诉你:如今父皇病重,按理来说姐姐的婚事应当会推迟,但是燕定不日就会派人来下聘迎娶——你私下提醒他们,把该准备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便是,只是不要太铺张。”

“奴婢明白。”挽月了然一笑。“现如今走在路上总都听到一些小侍女小侍常讨论哪位皇子能顺利继位——殿下,咱们不做些什么帮帮二殿下吗?”

洛漓瑶深深看她一眼:“这句话才是你要说的吧?”

“他真是这么说的?”洛郗政三两下就撕开手中信封,抽出一张只写了寥寥数字的信笺,展开一看不由得皱眉——“夺位”。

“殿下——这……”身后的裕安不过瞟了一眼,惊呼一声便立刻自觉地低下了头。

而身前还单膝跪在洛郗政面前都男子微微垂下头,道:“臣只是负责将丞相大人的书信送到殿下手上。”

“所以?”洛郗政抖了抖薄薄的信纸,嗤笑道,“他这么两个字,便要我们兄弟互相残杀?”

“丞相大人说了,殿下不想兄弟相残也好,无心那个位置也罢,只是希望殿下明白一件事——”男子抬头直直对上洛郗政有些凌厉的目光,赫然便是之前在宁府与宁仲即在书房商讨事情的迢非,“殿下与贵妃娘娘、四殿下的命,还有殿下想要的一切——都在那个位置上。”

“师家人怎么样了?”洛郗政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牢牢盯着他面上的神色。

迢非并不躲避他的目光,还朝他微微一笑:“谋逆之罪,族中成年男子投入死牢,已及笄女子充为军妓——至于其他未足岁的孩子,自然是一样投入牢中等候发落。”

“师诚梁谋逆?”洛郗政挑眉,“他为何会谋逆?还是你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殿下。”迢非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殿下想得太多了,师家不过是行医世家,没有威胁,谋害他们自然也没有我们的好处。”

“如此来说,是师家咎由自取了?”洛郗政盯着他,仿佛要将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殿下也可以这么想。”迢非丝毫不曾躲避他的眼神,“如今还未入冬,牢中阴暗潮湿鼠虫横行,属下还得去大牢看一看——免得有疫病呢。”

“既然说师家是咎由自取,你们又急着动手。”洛郗政闻言立刻明白了过来,冷笑道,“忙着清理障碍?还是......忙着杀人灭口?”

“殿下怎么想都好,只是属下忠心奉劝您一句。”迢非也笑了笑,“不要轻易插手这些事情。”

洛郗政看着他,默然不语,面上沉凝的黑色昭显着他此时平不平静的心情。

“殿下是成大事者——有些事,不能脏了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