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郗政微微俯下身去,从未感受过的温润触感令他脑中一白,却还是认真地记得将口中的药汁慢慢渡过去,并且引导着她将其咽下。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还有几分笨拙。

待得口中苦涩的药汁尽数被他渡了去,他才有些舍不得地离开了少女的双唇——似乎是因为与他相接触的缘故,少女的双唇红润了许多,仿佛抹了一层厚厚的口脂,端得是艳丽无双,魅极惑极。

稳了稳心神,他才将碗里剩余不多的药汤一并含进口中,心中告诫自己将这些药喂给她后便要立刻停止这样有悖常理的行为。

然而,不知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还是低估了少女对他的吸引力,他久久不愿离开。

他闭上了眼睛,鼻尖却弥漫着她身上甜蜜馥郁的蔷薇露香气,引得他情难自禁。

不知过了多久,洛郗政的理智自持终于再次归位,恋恋不舍地离开。

因为不敢看她而闭着眼吻了她许久的洛郗政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殿内烛火的光亮有些刺眼,令他一时有些恍惚看不清少女的面容。

而当他适应了烛火、眼前也变得清晰之时,心也不由得瞬间沉了下来——面前的少女依旧是靠在他怀里的姿势,本来紧闭的双瞳此时却怔怔地看着他,原本苍白的面容此时泛着红霞,显然是早就苏醒了过来。

洛漓瑶就那么看着他,原本漆黑沉静的瞳孔里尽是洛郗政看不懂的神色,看得他心虚之余更是慌乱。

“瑶儿......”洛郗政轻声唤她,默默拿起自己魔怔时从二人身上滑落的锦被再次将她裹好。

洛漓瑶只觉得自己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话:“......”

“你可感觉好些了?”比起惹怒她,洛郗政更怕她又回到刚刚浑身冰冷的样子,连忙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

“我......”洛漓瑶正欲开口,察觉到他凑近的手掌后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脑中不由自主回想起刚刚的场景,面上红霞又深了几分。

洛郗政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一时不知是收是留。

“......”洛漓瑶有些不敢看他,攥紧了裹在身上的锦被。

似乎是过了许久,洛郗政收回有些僵直的手:“已经快要入夜了,好好休息吧。”

洛漓瑶点了点头,轻轻调整成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隔着发丝的间隙偷偷瞥他。

“父皇......父皇他现在如何了?”洛漓瑶脑中思绪万千,强迫自己不去回想刚刚那一幕,只好捡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来问。

洛郗政为她盖好锦被,摇了摇头道:“我来之前的时候,还在昏迷之中。”

“嗯。”似乎是觉得面上被几缕发丝覆着有些不舒服,洛漓瑶终于伸手将其拨开,露出整张泛着红的脸颊来。

洛郗政:“......”

一时殿中无人言语,只余殿外暴雨“哗哗”地落下。

猛地有窗外射进来的白光一闪,紧跟着便又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

几乎是同一瞬间,洛漓瑶从榻上惊起,抓住了洛郗政的袖口。

洛郗政轻叹一声,握住她又有些冰凉的手,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政哥哥。”洛漓瑶顺势抓住了洛郗政的领口,身子因为害怕而颤抖着,“我......”

“我不走。”洛郗政轻抚着她,将有些凌乱的长发顺了顺,“瑶儿,害怕的话可以抱紧我。”

“轰隆隆——”阴沉的墨黑色云层被白光划破,又是新一轮的惊雷降下。

洛漓瑶本来还很是犹豫,却在雷声降下的瞬间不假思索地将双臂环上他的脖颈。

二人俱是不言,只紧紧相拥着,呼吸交缠间却是各怀心思。

自少年时一路走来,二人明面上毫无交集,暗中却相互扶持,无形中竟然渐渐地习惯了无条件信任对方——她忽然想起:以往那些数不清地雷雨夜里,洛郗政总会冒雨前来,成为这偌大沧澜殿中的唯一温暖。

也正是因为如此,二人之间这样的拥抱不知有过多少次,可洛漓瑶也只当是兄妹之情手足之谊,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只是今日不同。

今日的雨格外大,雷声格外密集,连带着洛郗政的怀抱也格外温暖,竟然让她有些想要沉溺其中。

洛郗政不言,洛漓瑶也不语,二人俱是默契地在雷区外止了思绪。

至于心中究竟作何感想,大概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了。

而另一边的沧澜殿偏殿,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画风。

师越真手起针落,便引得唐昊琦哭天抢地一番哀嚎:“姐姐姐姐——!痛痛痛啊——!好痛!”

“还敢不敢乱动手了?你这个登徒子!”师越真狠狠地将银针又扎入几分,很是满意地看着唐昊琦难忍痛苦的脸色,“你放心吧——不会扎坏的,没准还能促进你这样练武之人的周天循环呢!”

“你——姐姐,你还知道周天循环啊?”唐昊琦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却还是不忘打趣她,“要不我教你武功,你教我毒药——嗷嗷嗷嗷嗷嗷疼!”

“说了多少次,本姑娘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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