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大守虽然伤势不轻,但是并没有伤及内部主要脏器,外伤已经痊愈,再静养一段日子就可以出院了。他虽然人在医院可心里边一点没有闲着,是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有人会及时向他报告工作情况。韩桥大队和高岸小学的大事小事他都一清二楚。有时还在病房召开小型会议,分析形势布置任务。施步仁虽然有些发疯,可他又哪里有厉大守的能力和水平?对施步仁在代理大队革委会主任主持工作期间的一些说法做法,厉大守都刻写在板脂油上。

然而,厉大守脑海中像过电影似的想着一些与施步仁合作过的一些不光彩的事,私刻粮戳,私配仓库钥匙,偷盗集体的粮食卖高价;克扣计划物资,偷猪偷羊偷坨粉……虽说施步仁参与了策划,但自已有推卸不了的责任。真到了针尖对麦芒的地步,把这些事情全抖漏出来,谁都不得安生。当然,谅施步仁也不敢说,问题全出在他当队长的五生产队,他的责任也不小。但是,他擅自免掉何水波队长职务自封队长,这既是抢权也是对组织权威的挑战,这是不能容忍的。

小会计提着二斤红糖和二十只鸡蛋到医院看望厉大守,说是看望还不如说是担惊受怕的来汇报。

“厉主任,不好啦,队长要看账目,我先拖着没给他看。”小会计非常担心的说。

“你做得对,不给他看,这个队长是他自封的,不作数!”厉大守肯定的说。

“如果队长坚决要看账怎办呢?他最懂情况,肯定会看出问题的。”小会计担心的说。

“你咋这么没用,账坚决不给看,你要封住自己的口。谁能拿你怎么样?再说,你那三百块钱是为公家丢的,我给你承担责任就是了。”厉大守既硬又软的说。

“那还有一千呢?”

“那是大队用的,还提它做什呢?”厉大守光火的说。从他这说话的口气中听,似乎这一千块钱与他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会计嘴里“是是……嗯嗯……”的唯唯诺诺的答应,其实心里是波涛汹涌无法平静,一脸愤愤不平的神色。

原来,小会计丢了二百元钱后,经施步仁同意调了账,连大队会计也没看出来,这事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过去了。小会计觉得他会计业务娴熟,调账没有破绽,也就想着再从集体账上摸点钱。但是他有贼心没有贼胆,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老婆嗔怪他“有病“。白天他总是神神叨叨的,别人感觉他若有所思,老婆骂他“老卖呆,是花痴了”。他想着如果再找施步仁玩苦肉计说又丢钱了,他会同意他调账吗?卦多不灵话多不准,说谎话骗不了他,队长猴精猴精的!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小会计忽然想起了厉大守。他看出来了,厉大守也是个贪钱的家伙,经常偷偷的叫小会计帮他买这买那,爱揩集体的油,还叫不要和施步仁说。小会计就这样两边不得罪,两边不传话的穿梭在厉大守和施步仁之间。

有次厉大守要为孩子买本子铅笔等学习用品,便找他帮忙。他挺会办事,另外加买了一支钢笔、两瓶青蒲大曲。厉大守觉得小会计会办事,人也老实可靠,是个可造可用之人啊!

小会计突然跪在厉大守脚下说:“厉主任,你帮帮我,我犯了罪,把队里三百块钱弄没有了。”

“不要急,慢慢的说。”厉大守安慰的说。

“那天,我从信用社取了三百块钱回来,途经乱坟场旁边,巧了,前后左右都不见人影,虽说是白天可毕竟旁边就是荒冢地,心中总是有些害怕,加上听说乱坟场经常闹鬼,就更加害怕了。突然从乱草里蹿出一个头扎白布脸蒙黑纱的家伙,说丢下买路钱,就这样把三百块钱全部抢走了。”小会计边说边观察厉大守神态的变化。

“我吓得浑身是汗,连抢钱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说着他呜呜呜哭了起来,还真挤出了不少眼泪。厉大守虽然心硬,但见此可怜之状倒还生了些怜悯之心。

“你想怎么办?让施步仁知道了,还有你好日子过?最后,钱还得是你赔。”厉大守的话中带有同情又有离间之意。

“我家不吃不喝也赔不起啊!我真倒霉,厉大人救救我,救救我!”小会计边说边捶胸。

“起来说话,怎么救你?我又不会变戏法儿!”厉大守边扶他起来边说。

“只要你同意,我可以调账,少记三百块钱收入,别人看不出来,你的大恩大德我慢慢报答!今后我为你做牛做马都愿意。”小会计肉麻的说。

厉大守的大脑快速的旋转起来,哦,卖东西的钱不记账,这钱就可以据为己有。只要没有人查问卖了多少东西多少钱,这个猫腻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显得很兴奋,来钱这么快,这么方便!

“调账能调多少钱?”厉大守试探的问。

“千儿八百的没问题!”小会计觉得有戏了,看他这问的,不光是三百块可进自已腰包啦,弄得好还能多挣点儿,于是大胆的告诉他的最大调整数据。

“大队工作也需要钱,总是拿来拿去报销也不方便。这样,你的事我同意了,另外,为大队调一千块。”厉大守爽快的答应调账,又狮子大开口的说。

“啊,一千三百块?”小会计脸色都变了,惊讶的说。

“你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