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和今日照常下山为有需要的居民义诊,此时已至傍晚,太阳快要落下,光线渐暗。

她抬头瞧了瞧,看这天色暗沉、似是有雨的模样,也正好诊断完了最后一位老人家,给她送了些自做的药物,便垂头将自己的小医箱收拾好,起身背着准备归去了。

一晃六年已过,这些年里虞九笙总是行踪不定,估计是魔域中局面愈加严重,她也有许久没有来找过祁清和了。

姑娘穿着浅蓝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个绣花的小布包,长发以绸缎半挽着披在身后。长开后的容貌精致明艳,气质温婉,还如幼时一般爱笑、性子软。

虞九笙曾教过她要强硬些,甚至担心如祁清和这般软性子日后难免会受人欺辱。

可惜蠢崽子每每都弯着眉眼认真听了,随后便给女人推去一杯用自己种的花草泡出来的茶水,温软地颔首应下,神色中却是一点儿未变。

虞九笙在魔域中厮杀多年,性情也不复当年,愈发阴翳暴戾,但对着这只她看着长大的蠢崽子却是发不出火来,那些话硬气不过片刻,便败在了小姑娘亮晶晶的含笑又亲昵的眸子中。

因为时常下山义诊,所以村中居民都很护着祁清和,如此一来纵然姑娘的姿容愈发出挑,也没有什么人会明目张胆地冒犯。

然而……今日倒是特殊。

祁清和看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几个男人,顿住了步子,垂下眼帘掩去了瞳孔中的冷光,指尖不动声色地捏住了自己的荷包。

估计是暗中跟了许久,摸清楚了她归去的路线,特地避开众人的视角,才敢现身拦截。

在这群蠢货眼中,她大概仅是个筑基期的修士,又是医修、无甚攻击力,可以由着他们放肆。

祁清和注意到了这群蠢货令人作呕的目光,心中有些玩味地笑了下,脸上还得配合地做出一副忌惮中隐隐害怕的神色,微微后退了一步。

“……你们……这是做什么?”

姑娘抿了抿唇瓣,微蹙眉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袖中指尖有些紧张地捏起来了些。纵然是蹙着眉、神色紧绷了些,却仍旧掩不住性子中的温软平和,落在这群男人眼里毫无攻击力,只叫他们愈发心痒。

“小大夫别怕,哥哥们就想与你玩儿些游戏罢了。”

“可不是,哥哥们就想请你喝酒,然后……聊些医术啊!”

众人哄笑。

“……无耻!”

若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他们想做些什么。

姑娘被这些淫.秽的目光和不堪的言语气得脸颊上都涨红了些,伸手取出了藏在布包中的匕首,怒斥了句。

“好姑娘,还会骂人呢!”

其中一个穿着劲装的金丹期男修指着她对同伴们笑:“性子也挺硬,这到了床上岂不是更辣,骂得更凶?!”

“床上那点儿事儿哪能算骂,等小大夫软了身子,那不就是情趣吗?”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吓到人家姑娘了。”

一旁有同伴不耐催促道,目光上下打量着对他们举着匕首的姑娘:“先把小大夫请回去再说,哥儿几个都有份儿,到时候随你们怎么玩儿。”

他勾唇笑了下,只将祁清和手中的匕首当做玩笑看,挥手便要朝着姑娘走去。

祁清和脸色白了下,下意识地后退。

“别怕。”

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随后是女人的低叹声,柔嫩的指尖覆于眸前。

虞九笙感受到了指尖下姑娘长而密的睫羽如小扇子般轻颤着,带出了微微的痒意,仿佛在她心尖上轻轻挠了一下似的。

“……九九?!”

姑娘听出了她的声音,顺从地由着她捂着自己的眼睛,有些惊喜地低低唤了声。

可惜方才受了惊吓,心中紧绷了许久,此时一瞬松软下来,嗓音中却不觉地轻颤着。

虞九笙听出来了,眉眼间阴冷的戾气愈浓了几分,她抬眸瞥向了不远处几个被她一瞬割了舌根不能言语的男人,指尖微动,便有一团黑雾缠到了他们的身上去,宛如一把把小刀寸寸剜下了他们的皮肉。

尤其是那污糟肮脏的玩意儿,女人嫌恶地瞥开了眼睛垂眸看向了怀中乖巧依恋着环住她脖子的姑娘,指尖一动,黑雾附上,直接让他们一个个爆裂开来。

“是我。”

她隔绝了气味,没有让祁清和闻见这些血腥气,低声回答了姑娘,索性也就弯腰抱起了姑娘朝着小木屋走去。

脖颈处有一双纤细柔软的手悄悄攀了上来,姑娘的身子软了软,信任又依恋地窝在了她的怀中。

虞九笙指尖僵了一瞬,眼帘不觉颤了颤,眸中狠厉凶戾的神色悄然散去了些,眉眼微软。

“……我之前总叫你警惕硬气些,你不听,如今却是吃了亏。”

女人低声斥道:“若是今日我未来,你当如何是好?”

“……这、这不是你来了嘛。”

姑娘自知理亏,往她怀里缩了缩,小声地狡辩:“我也有带匕首的……”

匕首?

女人垂眸瞥了她一眼,忍不住哼笑了声。

就祁清和那小匕首,毫无伤害,也就骗骗那些没什么修为的人罢了,落在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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