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小竹篓抱进了怀里,用身体遮着那些才摘好的草药。

也幸好她的小木屋离山林不远,下雨后没过一会儿,她就到了家里。

祁清和赶紧把竹篓放在屋子里干燥的地方,一株株取出检查了一遍,然后传了些灵力,小心地将上面滴落的些许水珠给烘干,让它们能更好地保持药性。

等她快要做好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倚着扶手看她,刚要张唇说些什么,却又陡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小姑娘瞬间睁大了眸子,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过去想要给女人顺背。

结果忘记了自己身上是湿的,反倒是将女人的裙衫上染着了些许水印。

祁清和一怔,小心地抬眸瞧了瞧虞九笙,像是知道做错事儿的崽子一样垂下了脑袋,赶紧用灵力帮女人把那片水渍弄干了,随后给自己打了几个清洁决。

虞九笙瞥了她一眼,眉梢微动,心中轻嗤。

蠢崽子。

“……姑、姑娘今日可感觉好些?”

蠢崽子背着手,脸上有些发红,结结巴巴地开口问了句。

“好些了,谢谢小神医。”

女人抬袖掩唇,展眉轻轻笑了下。

她生得很是美艳夺目,可如今眉间的些许苍白病意却掩去了那些咄咄逼人的锋利,衬出几分病态柔弱的精致来。

小姑娘的脸色愈红了几分,脑袋垂了垂,脚尖不自觉地在地上轻轻蹭了蹭:“……不、不是……神、神医。”

祁清和有些不甚自在地抬手顺了顺自己额前的发丝,低声与她道:“好些便行,我去给你煎药。”

虞九笙负手看着她,跟着她慢慢走进了一旁特地开设出来的小厨房,里面没有别的用处,就是日常炼药煎药的地方。

“小神医是不是叫做青禾?”

虞九笙漫不经心地瞥了几眼厨房中的布置,便不甚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她神色漠然浅淡,但说出的话却是含着柔和的笑意。

祁清和抱着药物走到了一旁的木桌旁,将手中的东西都小心放下分类摆好,然后拿过一旁都泛黄了的册子认真对照着看了看。

“是的,你叫我阿禾就好啦。”

“可以唤你禾儿吗?”

女人垂眸,伸手去拂过一旁墙上挂着的穴位图,低笑问她。

“可以的。”

祁清和随意点了点头,开始捣药,她准备留些草药做药丸,然后给虞九笙煎一副药汤。

“禾儿的长辈呢?”

祁清和垂了垂眼帘,手中动作不停。

“家中本就只剩我与祖父,我自小就没见过父母,是祖父把我养大的,他几年前也已去世了。”

似是提到伤心处,小姑娘的声音黯淡了些,手中动作稍稍一顿。

连着发中那两颗小绒球都不似方才般轻快的晃动,有些恹恹的垂下了些。

虞九笙:“……抱歉。”

“没事的。”

小姑娘垂着脑袋摇了摇,又开始使劲儿捣药了:“我祖父是个很厉害的医修,所以我也要好好学医,继承他的衣钵!”

“可……我是魔族,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虞九笙垂了垂眼帘,勾唇低声问道。

“嗯?”

小姑娘有些懵,举着捣药杵侧过身子瞧了她一眼,有些迷惑地问她:“为什么你要这么问?”

她的语调实在太过真实而疑惑了,让虞九笙竟都一时愣了下。

“……你是正道修士,我是魔族,你若是救我,会被人骂的。”

虞九笙看着这个满脸不解的蠢崽子,微微眯眸补上了一句:“会被骂得很惨,会被说成勾结魔族的叛徒。”

“所以呢?”

祁清和歪了歪头,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魔族的命与人族的命有什么不同吗?”

“我又为什么要怕被他们骂?”

她认真地反问虞九笙。

女人微怔。

小姑娘的五官还未脱稚气,但此时却肃然着面容与她说:“我是医修,我的职责是救命,祖父没有告诉过我一定要救人族的性命,而不顾倒在我面前的魔族。”

“纵然仅是一只灵智低弱的妖族,也同样如此。”

“……你就不怕我是杀人如麻的恶人,救了我之后会导致更多的人死亡?”

虞九笙轻呵,神色晦暗不明,瞳孔中略有几分嘲讽。

祁清和闻言一愣,随即认真思考了一下,眸子陡然发了光。

“你说得对!”

她在一旁的抹布上擦了擦手,赶紧掏出一本小册子开始记东西。

虞九笙:……?

“谢谢你提醒了我。”

小姑娘弯了弯漂亮的桃花眼,头上的小绒球再次欢快起来。

“……什么?”

“我以后给人治病的时候就先扣下一味药材,不给他治好,然后再看他是不是好人。”

“如果他乱杀无辜,少了一味药,他也会在杀性大发的时候爆体而亡。”

小姑娘眸子亮亮地朝着她解释。

“只不过要好好研究该扣哪味药了。”

她侧身翻了翻一旁泛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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