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又一次屠杀被截,早已堕入鬼道的姑娘看着树下面站着的白发女人,有些气恼地拍了拍坐着的树干,手腕上金铃声声作响。

“你想拦着我杀人,还是也与那些畜牲有仇?”

贺卿卿实在不懂这女人到底为什么跟着自己,几次被人抢先一步,气得她满头的火,却偏生因才入鬼道、手下阴魂不多,竟还打不过这女人。

她压了压怒火,好声好气地与这人讲道理:“他们挖我道骨、剥我筋脉,把我吊死在刑台上变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你就算有再多仇怨,也得按着先来后到的规矩把这些人的命给我啊!”

虞九笙纵然已在本体记忆中知晓了这一世阿和的遭遇,此时听了这一番话后心中仍是忍不住地抽痛心疼,袖中指尖微捏,压下了那些戾气,对着姑娘柔声地安抚道:“我并非想截你的仇人,只是想为你将他们杀去罢了。”

“我知晓你心中怨恨,但是鬼道难修,杀戮太多易结因果,不如让我替你动手,可好?”

贺卿卿一挑眉,心下怒意稍缓,有些惊奇地从枝叶中探出脑袋去瞧她:“替我杀?你又是谁?凭什么替我杀?”

“我心悦于你,甘愿做你手中利刃屠刀。”

“心悦我?”

姑娘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嘲讽哼笑不止:“你是喜欢从前那个道君,还是喜欢现在的妖女?”

女人抬头看向她,温柔地朝着她抬起了双手,含笑回道:“自然是都喜欢,无论什么样我都爱。”

“我为魔,你为妖女。妖魔岂不合该是天生一对?”

贺卿卿一呆,歪着脑袋打量了她许久,随即大笑,撑着树枝直直纵身一跃,红裙蹁跹飞扬,如红日般落至了青裙女魔的怀中。

“有意思。”

小妖女勾着女魔的脖子,凑近她的耳畔低低闷笑:“我的招魂铃中还缺一个主魂,你来补这个空好不好?”

姑娘软软地与女人撒娇,甜蜜地朝着她眨了眨潋滟的眸子:“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啦!”

女魔抬手抱紧了她,弯眸纵溺而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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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的散修有些无奈地捏着长柄烟斗吸了口,苦恼着看眼前的华服女人,不懂为何就跟她说不清。

“你看,咱们只是露水情缘,欢好后一拍两散岂不更自在?”

散修抖了抖烟嘴,长叹了一口气:“何必这么纠缠着呢?”

露.水.情.缘。

一.拍.两.散。

黎知鸢咬牙看着眼前这眉眼懒散不羁的薄凉无情之人,只恨不得将人强行绑回去关起来。

“你要了我的身子,就想这么走了?做梦!”

女帝怒极反笑,但终究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并不敢对着人有多强硬,隐忍压下了心头酸涩与怒意,低声问她:“留下来不好吗?我……”

“好啊。”

什么?

黎知鸢一愣,直直盯向了女人,有些不可置信地反复确认方才她听见的那两个字。

散修一脸无辜,负手重复了一遍:“我说好啊,我留下来。”

她收起烟斗摸了摸肚子,歪头问女帝:“我好像饿了,有吃食吗?”

“……有。”

黎知鸢心头的火苗霎时如被泼上冷水,噗的一声熄灭了,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有些狐疑地再三打量了这满脸无辜真诚的女人,却还是被她嘴里那似真似假的饿给哄了过去,紧抿着唇角牵着人回了宫中。

然而,第二日。

“祁.清.和!”

女帝撑着满身痕迹倚在床头,死死看着手中的一张纸条,眉间暗沉幽冷,竟是突然勾了唇。

早已跑至北大陆边界处的散修突然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尖,又重重地吸了口烟,仰头倒在租来的小船上,肆意享受着失而复得的自由自在。

“还是这样好啊。”

她慢悠悠吐出了一口白雾,不禁如此感慨。

“是吗?”

女人冷笑之声兀然响起于耳旁。

散修唇角笑意一僵,猛然起身准备朝一旁逃去,却被抢先出手的女人封住了去路。

“阿、阿鸢?”

散修眼见着去路皆被封住,一抬眸就见这人满脸狠厉之色,不觉苦笑求饶,腰间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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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小将军醒来时眸前尚且有些模糊,但缈缈与战场黄沙截然不同的幽香弥漫于鼻尖,让她一时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分明……

记忆中的血色染天,数百支长箭朝她射来,而自己早已筋疲力竭、再无反抗之力的……

“醒了?”

温婉的女子声音从旁边传来,小将军正怔然抚着自己被妥帖包扎好的伤口,闻言后眸色一厉,警惕地抬头看去,冷声问道。

受了伤的小野狼。

云江蓠心中一叹,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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