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陡然被掐着脖子抵到了一旁的桌边。这无缘无故动手的人通红着眸子,瞧着竟是快要哭出来了一般死死瞪着她:“祁清和!”

“我绝不会认错你。”

顾寄欢咬牙,分明心中已是妒火灼烧、怨恨不止,可当她瞧着女人下意识蹙起的眉心和紧抿起的唇角时,还是不觉松了些指尖。

背脊在猛然碰撞下又是一片剧痛,祁清和神色骤冷,掐住了这人的手腕,就那么趁着她失神的一刹那毫不犹豫地折断了她的骨头。

随后反身起来,瞬间掐住了顾寄欢的脖颈,将人死死抵在了桌边,用着桌边锋利的棱角让她好生清醒清醒。

兜帽落下,白发披散桌面,女人的眸色满是雾气,红着眸子盯着她瞧,也不反抗,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脖颈压着。

“清醒了吗?”

祁清和站直了些,以膝抵着她的身子防止她动作,居高临下地瞧着顾寄欢,眸色半分情绪也无,冷得像一块怎么都捂不化的冰。

顾寄欢偏了偏头,抿唇不做声。

瞧着愈加可怜了。

祁清和眉梢微动,都心疑自己是否在欺负人。

她一时间也想不出话来,看了顾寄欢一会儿,感觉这人似乎也没什么动作了,便想要松手将她放走。

也正在此时,身后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提着药物的云江蓠抬眸从外边走进。

“先生!”

云江蓠第一眼就瞧见了背对着自己的祁清和,下意识浅浅笑了,轻声唤道。

可她马上就发现了被祁清和掐着脖子抵着的女人,很是陌生的面容,似乎并非是云家来人。云江蓠足下一顿,笑意瞬间敛起,指尖握上了腰间佩剑。

“先生,她是谁?”

祁清和闻声侧眸瞥了她一眼,正要松手解释,却被突然掐住手腕拉进了顾寄欢的怀里。

随即是陌生而娇嫩柔软的……唇。

纵是祁清和,此时也忍不住睁大了些眸子。

顾寄欢捏着她的腰,斜着眸子瞥了眼一旁沉下脸色的云江蓠,有些轻蔑地勾了勾唇。

熟悉的温度叫人着迷,她也见好就收,在祁清和反应过来想要拔剑前松开了女人,随后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江蓠,嗤笑骂道:“废物东西。”

也配让祁清和为之受伤?

在凛冽剑光到来的一刹那,黑袍的身影已消失在了原地。

祁清和冷眼瞧着顾寄欢消失地那寸地方,眉宇间隐隐浮出些许杀意来。她抬起指尖擦了擦唇瓣,刚想与云江蓠说什么,喉咙中便陡然涌上一股子腥甜之意,叫她眼前发黑,只撑着桌面垂头缓了缓。

“先生!”

云江蓠见她如此,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走上前去扶住了她,很是担忧地唤了声。

“先生可是伤口处痛?”

云江蓠扶着她慢慢坐了下来,小声问道。

“无事。”

祁清和垂了垂眼帘,咽下了那口腥甜,可眼前却并未缓解,反倒愈加昏暗无光。

五感失其一。

她虽是否认了,但云江蓠却看出了她的异样,那双素来明亮如落星辰般的瞳孔中此时竟一片空洞黯然,叫云江蓠的指尖都忍不住僵了僵。

“……先生。”

“……再去床上休憩会儿罢,我为您上药。”

云江蓠压下了翻涌上来的涩意,弯腰去静静看着祁清和,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尖。

她分不清那日云晚妤鞭上的毒素,附近虽有医药坊,可人多眼杂,也无法去请医修来查看。

祁清和微微颔首,顺着她的话去了床边。眼前瞧不见,神识中有些密密麻麻的刺痛,叫她脚下行得略有些不稳,索性有身旁的云江蓠扶着。

坚韧的姑娘在安置好她后,终是没能忍住,跪下抵着祁清和的手不住地落泪:“是我无能,害得先生这般地步。”

云江蓠眉宇间的冷郁在祁清和面前总是无隐无踪,此刻也不顾了平日中的教养礼节,只晓得紧紧抓着女人苍白近似透明的指尖,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支撑她行走下去的稻草。

“……此后便由江蓠保护先生,纵然拼尽性命,也再不会叫先生受伤受辱!”

姑娘强忍着那些酸痛,更咽着一字字说道,恨不得刻入骨髓中。

君待我以真心,我自还君以真情。

先生不惜生命救下江蓠,江蓠自还之以命。

祁清和垂着眼帘,顺着声音‘看’向了她,即便这会儿瞧不到姑娘的脸,她也能想象出云江蓠此刻的神情。

赤子心炙热,虽单纯莽撞,却总能叫人熨帖。

也该感谢当年云晚妤将云江蓠送走,才没有让她沾染上氏族中勾心斗角的印记。

“人生在世,最怕日后悔恨。”

祁清和低叹着伸手抚了抚姑娘的脸颊,摸到了上边湿漉滚烫的泪珠。

“我这一生活得已经够长了,早已不在乎生死病痛,却唯独怕日后午夜梦回时的悔不当初。”

“你是我的学生,我若不救你,那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女人弯腰,摸索着为她细细擦去了泪珠,神情是难得的温柔。

“我年岁已高,一路走过来所留悔恨之事无数、失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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