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笙胸前那一滩不知名的水渍实在太过可疑明显,就算是祁清和一开始被踢下去的时候再怎么委屈懵逼,后来也慢慢从女人羞恼凶狠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

小姑娘是真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光着脚穿着一件纱裙坐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藏起来,垂着眉眼默默听着女人发火的声音。

纵然虞九笙气得也没能骂出什么来,但是地上的蠢崽子却是又羞又愧,红着眸子垂着脑袋恹恹地团着不敢动。

直到上头没声音了,她还是没敢抬头朝女人看。

“傻坐着干什么?去给我煎药!”

虞九笙看着这蠢崽子通红着眼眶、垂着脑袋小心翼翼揉眼睛的模样心中便是猛然一顿,愈发烦躁起来,忍不住将床上的香囊扔到了祁清和的脑袋上。

她这般颐气指使,反倒叫可怜巴巴的蠢崽子眼睛瞬间亮了亮,悄悄抬眸去看了看女人,抓着掉在自己裙子上的香囊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跑了出去。

那香囊软软的,又没有用多大力气,一点也不疼。

虞九笙看着蠢崽子跑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胸腔中终于平复了些许,冷哼了声,掐诀弄干净了自己胸前的水渍。

昨夜许是有香囊助眠,竟是她从未有过的安生好眠。结果一觉醒来时,这蠢崽子竟敢趴在她怀里,还……这般轻薄!

女人正恨恨想着呢,却突然看见门口小心翼翼地探进来了一个小脑袋,就扒拉着门槛,一双眸子睁得圆溜溜的,对上她的视线后又被吓得一个哆嗦,颤颤巍巍地与她说了句:“对不起!”

虞九笙:……

她看起来很像吃小孩的怪物吗?

女人瞧着那蠢崽子逃之夭夭的背影,头疼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今日的蠢崽子分外殷勤,没过多久,小姑娘就捧着药碗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随后小心地瞧了瞧床边倚着的女人,看她脸色平淡,这才抿唇垂着脑袋将药碗递给了虞九笙:“喝、喝药。”

虞九笙瞥了她一眼,唇角动了动,倒也没说什么,接过药碗后一饮而尽。

她才把药碗放下,面前便突然多出了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手心里躺着一颗蜜饯。

虞九笙稍怔了下,随即挑了挑眉梢,淡淡看向了面前的蠢崽子。

小姑娘脸颊上通红一片,见她瞧过来后便下意识有些腼腆羞怯地笑了下,随后结结巴巴地小声说道:“对、对不起,我、我只有最后一块蜜饯了……”

她并不富裕,身上的钱大多拿去买了制药的工具,这蜜饯还是山下居民之前送她的。

一直没舍得吃,今日却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了。

可怜的蜜饯。

祁清和看着女人伸出指尖捏走了自己最后一块蜜饯,不觉抽了抽鼻子,眼眶有些酸涩。

小姑娘自以为隐蔽,实则很是明显的看着蜜饯依依不舍的目光都叫虞九笙收入眼底,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女人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有些坏心地斯条慢理地将蜜饯咬住吃了下去。

蠢崽子在那一瞬间仿佛天都塌了一般,紧紧抿着唇瓣,没忍得住,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一滴又一滴砸在了地面上。

虞九笙:……

女人唇边的笑意僵住了。

“……不就是个蜜饯,哭什么?”

她有些头疼地看着这崽子,伸手去粗鲁地给她抹了抹泪水,低声斥道。

“……我、我就吃过一次……”

小姑娘被她伸手擦了擦泪,反倒哭得愈加厉害了,近乎要打嗝。

虞九笙:“……别哭了,以后总会有的。”

女人着实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僵住了,硬声道了几句,没将崽子哄好,反倒把小姑娘吓得开始直打哭嗝。

“……我给你钱,你去买吧。”

虞九笙扶额低叹,终于是妥协了。

小姑娘看了看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摇着脑袋拒绝了她:“我爷爷说……无功不受禄……”

她哭了好一会儿,自己也慢慢缓了过来,默默拿起旁边的药碗转身走了。

早上闹了好一通,上午和下午却是分外平静。

祁清和昨日采回来的草药极多,除了给虞九笙治病,她自己还留了许多正一点点地捣碎磨成药丸,然后装进准备好的小瓷瓶里。

这些枯燥的动作却让小姑娘做得极为认真,每一步都不曾懈怠。

虞九笙闲来无事,也倚在一旁的木桌上瞧着她动作。

直到下午快要日暮了,祁清和把最后一批药丸制好,却找了半天发现自己没有小瓷瓶了。

小姑娘挠了挠脸颊,转头对着虞九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软软地问她:“九九,要不要和我去逛夜市?”

虞九笙抱胸挑眉:“去买小瓷瓶?”

“嗯!”

祁清和重重地点了点头,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那便去罢。”

这丫头的眼睛着实漂亮,澄澈透亮。

虞九笙在里边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心中莫名软了一瞬,随意地点了点头。

祁清和瞬间弯了眸子,将手洗了洗,然后背上了自己的小竹篓,跑过去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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