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而这原是您应该知道的!”

“陛下,陛下,”警务总监咕哝地说,“陛下开恩……”

“请您过来,维尔福先生,”国王又对那青年说道。此时,这位年轻人靠后伫立不动,注视反映一个王国风雨飘摇的谈话的进程;“过来,对这位先生说,他不知道的情况,别人事先都能了解到。”

“陛下,逆贼居心叵测,瞒过所有人,要推测他的企图,那实际上是强人所难。”

“好一个强人所难!对,这是一种大话,先生,只可惜,世上有些大话也同大人物一样,我都衡量过了。一位重臣,手下拥有偌大的机构,拥有那么多办公室,那么多警察、便衣和密探,还有一百五十万法郎的秘密活动经费,要他了解离法国海岸线六十里的地方发生的事情,这是强人所难!啊!瞧瞧这位先生,他仅仅是个检察官,手中毫无这种人员设备,可他却比您这掌握整个警察系统的人了解的情况还多,而他若有指挥信号发报机的权力,就能保住我这顶王冠了。”

警务总监的眼光都转到维尔福身上,神色中带着仇恨,后者却带着胜利的谦逊低下了头。

“我并没有在说您,勃拉加斯,”路易十八继续说道,“因为就算是您没有发现什么,但至少您头脑清醒,曾坚持您的怀疑,要是换了个人,就会认为维尔福先生的发现是无足轻重的,甚或认为他只是企图贪功邀赏。”

这话是对警务总监一小时前极为自信的言论而发的。维尔福明白国王的用意。换了别人也许会忘乎所以,陶醉于这种嘉许,但他尽管看出警务总监失宠已经成为定局,却也怕从此多了一个死敌。警务总监在权势炙手可热的时候,没能识破拿破仑的密谋,如今要垂死挣扎,就有可能揭穿他维尔福的隐秘:其实,只要提审唐泰斯,就会真相大白。维尔福转念至此,非但没有落井下石,还要拉这位总监一把。

“陛下,”维尔福说,“事态变化之迅速足以向陛下证明:只有上帝掀起一阵风暴,才能阻止它,陛下认为我有先见之明,实际上这纯粹是出于偶然,我只不过像一个忠心的臣仆那样抓住了这个偶然的机会而已。陛下,请不要对我过奖了,否则,我将来恐怕再无机会来附和您的好意了。”

警务总监向这位青年人投去了感激的一瞥,维尔福明白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也就是说,他既没有损害国王的感激之情,又新交上了一个朋友,必要时,也许可以依靠他呢。

“那也好,”国王又开始说道,“先生们,”他转向勃拉加斯公爵和警务总监说道,“我不需要你们了,你们可以退下了。剩下来要做的是陆军大臣的事情了。”

“幸亏,陛下,”勃拉加斯说,“我们可以信赖军队,陛下知道。所有的报告都证实他们是忠心耿耿的。”

“别再提什么报告了!现在,公爵,我知道可以信赖他们了,可是,说到报告,子爵先生,您知道有关圣雅克街事件的最新消息吗?”

“圣雅克街的事件!”维尔福禁不住惊叫了一声。然后,又急忙换了口气说,“请您原谅,陛下,我对陛下的忠诚使我忘记了――倒不是忘记了对您的尊敬,而是一时忘记了礼仪。”

“请随意一些,先生!”国王答道,“今天您有提出问题的权利。”

“陛下,”警务总监回答道,“我刚才就是来向陛下报告有关这方面的最新消息的,碰巧陛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件可怕的大事上去了,现在陛下恐怕不会再感兴趣了吧。”

“恰恰相反,先生,恰恰相反,”路易十八说,“依我看和刚才我们所关心的事一定有关系,盖斯内尔将军之死或许会引起一次内部的大叛乱。”

维尔福听到盖斯内尔将军的名字不禁战栗了一下。

“不错,陛下,”警务总监说,“有一切迹象表明,这次死亡事件是有预谋的,而不是我们先前所想象的那样是自杀,这是一次暗杀。好像是盖斯内尔将军在离开一个波拿巴分子俱乐部的时候就失踪了。当天早上,曾有一个陌生人来找他,与他约定在圣雅克街相会,不幸的是,他只听到那人说了个圣雅克街,而没听清门牌号。”

当警务总监向国王讲述这件事的时候,维尔福神贯注地听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像他的整个生命都维系于这番话上似的。国王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

“维尔福先生,人们都以为这位盖斯内尔将军是追随逆贼的,但实际上他却是完忠心于我的,我觉得他是波拿巴分子所设的一次圈套的牺牲品,您是否与我有同感?”

“这是可能的,陛下,”维尔福回答。“但现在只知道这些吗?”

“他们已经在跟踪那个和他约会的人了。”

“已经跟踪他了吗?”维尔福说。

“对,将军的仆人描绘了那人的相貌:此人五十出头,棕色皮肤,黑眼睛,眉毛很重,蓄须,身穿一件蓝色燕尾服,纽孔上别着四级荣誉勋位的玫瑰花形徽章。昨天,有人跟踪了一个与我刚才说的那个人特征酷似的人,但此人在朱西埃娜街和高海隆路的岔口便突然不见了。”

维尔福靠在椅背上,他听着警务总监讲下去,只觉得两腿发软,可他听说那个陌生人甩掉了跟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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