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受到重创,简一大脑空白,眼睛一闭就昏死过去。

有车冲进人群,只见车门一开一关,简一就这么被人绑了去。

还是放学不久人潮涌动的校门口,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可见歹徒有多穷凶恶极目无王法。

眼前的黑布被撤走时,简一恰好苏醒过来。

混沌中,简一看到了黄毛面目狰狞到扭曲的脸。

她才恢复清醒,黄毛呼来一巴掌,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混沌不清。

脖颈刺痛,冰凉锋利的刀口划皮肤。简一瞬间头皮发麻。

黄毛邋遢的披肩长发遮住他嗜血的眼睛,刀口往她的皮肉里更深一步。

“简一,你去死。”

他癫狂怒吼,举起刀刃,朝简一挥下。

简一抵死挣扎,避开刀尖。

两人翻滚扭打。简一衣服凌乱,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黄毛顿了顿,他邪笑着捏住她下巴,力道大得出奇,简一感觉下巴已经脱臼。

简一看到黄毛眼里的火,他如八爪鱼挣脱不开的魔掌抚上她的皮肤,不顾她的反抗一件件的脱去她的衣服。

简一最后没了力气,闭着眼睛,绝望的等待最后的凌迟。

如果她能活着出去,他定要告他强女干,让他身败名裂。

如果她死了,她的爸爸一定会为她报仇雪恨,让黄毛不得好死。

她死没什么好可惜的,只是可怜了她的父母白发人送黑怕人,中年丧女。

黄毛见她这般视死如归的模样,仰天大笑,“一起下地狱吧。我不得好死,你也别想苟活。”

他说完想更近一步,门却在这时被踹开了,一道敏捷的身影闪过,黄毛便被砚安哥压到地上。

李砚安幽深的眼睛如冬日寒潭,冷得让人发悚。

他握紧坚硬的群头,一拳一拳往脸上招呼,直到黄毛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直到身后的夏晚吟制止了他。

于刺眼的光芒中,简一又看到了白衣盛雪的顾远。

他目中怜爱,疼惜的拿出校服将简一裹好。

“你没事吧?”夏晚吟关切的问。

然后顾远问了一遍,李砚安也问了一遍。

看着他们怜悯关切的眼神,简一什么感受也没有,心里出奇的冷静,好像刚才经噩梦一般的经历未曾发生。

她只是觉得累,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没有力气讲话,没有力气眨眼。

闭上眼睛,她沉沉睡了过去。

没过几天,她听说黄毛在警察的追捕中不堪忍受跳河而死,尸体从河里打捞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河里的鱼撕咬得所剩无几。

出了这件事情,简爸爸简妈妈再不敢让她独自去上学,每天司机接送,夫妻俩有空了偶尔也会亲自送送她。

阿若走后,简一彻底变得沉默寡言,眼底也有超乎常人的成熟与冷静。

某天语文课上,语文老师讲到了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语文老师讲到最后,走至她身边忽然摸了摸她的头说,“可能这个世界让人长大的方式有些极端。”

不知为何,简一空空的内心深处,忽然颇受触动。

变得冷漠寡情的她,竟会鼻头发酸当着所有人的面流出泪来。

她喜欢上了教室走廊外空旷自由的天空。有时天气很好,天空蔚蓝如洗白云低垂,像极了她和阿若共同看过的拉萨的天空。

顾远看书累了偶尔也会发呆,眼神不自觉去寻找那抹令人心悸的身影。

他时常看到她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抬眼眺望远方,面露忧伤。

他心生怜爱,想上前去拥抱她。

每次悄悄注视她,她但凡回头一次,便能瞧见他眼底那些奇异的东西。

点点滴滴,历数来,都是些随时随时戒备影藏的爱意。

他一直闭口不说,或许是在等她发现。

他走至她身旁,黄昏下他的影子笼罩了她一半的脸。

她终于发现了他,他嘴角淡淡一笑,望着远处无限美好的天空说,“日落真美。”

而她木愣死板,他心中的汹涌,难以启齿的纠结,她都没有发觉。

她望向天空的尽头点点头,“是啊,真美。”

白驹过隙,光阴如梭,转眼就要高考。

班主任找来简一,和她谈了谈学习上的事情。

班主任问她,“快高考了,压力大不大。”

“还好。”简一说。

班主任有问她,“想考哪所学校?想好了没有?”

简一脑海中浮现出阿若黝黑可爱的脸庞,“A大。”

班主任说,以她的成绩考A大是没有问题的,其实她可以考虑考虑更加有名一些的学校,比如……

简一答应,从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以前她想考政法大学和砚安哥同校,现在她只想考A大。

她要为阿若实现她的梦想。

去看阿若想看的楚河汉街,去吃阿若想吃的热干面。

简一上了司机的车,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了一路狂奔满脸焦急的西楚。

西楚也看到了她,他急冲冲过来,气喘吁吁,“去机场,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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