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她已经懒得细算。

虽然分离仍如同在昨日,但她们都已经长大。

因为她一直没有开口,她的随扈便将赵家璇拦在了原地,接到电话的严少渊很快便从梅格瑞斯大厦赶了过来,身为Madeiselle的挚友,如今的他早已褪去少年时的玩世不恭与青涩,成功跻身成为巴黎上流社会的一员。

他们的重逢却没有想象中的感人。

她登上飞机后不久,脸色阴霾的严少渊便跟着挤了上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想去日本散散心。”

她看了他一眼。

“她说她结婚了。”严少渊闭着眼躺在她的身侧,“赵家璇说她已经结婚了。”

“你确定?”

“我看到了她手上的婚戒。”严少渊固执的闭着眼不肯看她,仿佛这样子就能藏起自己的伤心,“维克多尔,她丈夫的名字。”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日本,京都。

在借住的民俗精心营造的古代场景中,看着平家贵族的白拍子舞,听着古琴幽幽,欣赏着夜晚的樱花,她灌了满肚子的清酒。

推开虚掩的院门,她沿着宅第之间的鹅卵石小道在微弱的晨光中漫步。

和服的腰带箍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扯了扯衣领,目光忽然定住。

前方的宅院从墙里伸出一丛开得正热烈的樱花枝条,花树后若隐若现的屋檐,看起来依稀有些眼熟。

她扶着墙,摇摇晃晃的走向这所宅院的院门。

维夫敲了许久的门,里面才传来人声。开门的老头子和维夫经过一番交涉,终于同意放她进去参观。

甫一走进院子,她便明白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砌在庭院正中清可见底的龟形水池,池面上如许多年前一般飘着几片花瓣,栽种在水池旁边的那株树,这一次却开了满树的樱花。

她扭头望向和室紧闭的门扉,怔怔的想着心事。

“Madeiselle。”维夫挂断电话走到她的身边,神情有些怪异,“奎克先生让您立即回巴黎,据说……”他吞吞吐吐的道,“泽维尔先生回来了。”

她仰起脸怔怔的看着维夫。

重新坐上飞往巴黎的飞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从戴高乐机场换车,经过巴黎市区,穿过布涅罗森林,最终抵达伯利斯堡,漫长的旅程,她的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

他在走廊上等着她,坐着轮椅。

她站在台阶下,离他仅有数米之隔。

他微笑着朝她伸出了手。

她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他在奎克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缓缓步下阶梯走到她的面前,颤抖着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将她揽入怀中。

她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闻着充斥鼻间的熟悉的他的气息,眼眶这才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