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和里正,带着人来到村口,发现钱芷身上披着一件挂上水草的男式素袍,独自躺在那里。

并没有救她人的影子。

里正问二黑:“送她的人呢?”

“……不知道。”明明一个衣着华贵的大老爷将人送来,咋就不见影了?

里正被钱老太骂的睁不开眼,这回终于换他挺直腰杆,大手一挥:“赶紧背回去!”

二黑应一声就朝钱朵走去,被他娘宋婶一把拽住:“不许去!”

二黑着急,要冲他娘发火,就听宋婶对里正说:“里正,男女有别,我们二黑是外来户,抱了钱朵怕说不清楚,你找钱朵本家兄弟去。”

里正一听也对,让水生和富贵去将钱朵抬上。

二黑绷着脸,拳头紧紧握在两侧:刚才说没说钱朵是被一个男人送来的?

可不能坏钱朵名声。

他决定闭严实嘴巴。

大家急急忙忙来,又匆匆抬着钱朵回村。

…………

钱朵被人抬走,张东成从树后头钻出来,看了半天才转回去。

村边赵王河里,被大树遮挡的地方,停着一艘小小乌篷船,墨宸还坐在里头,刚换下干净衣服。

张东成上了船,看都没墨宸,唉声叹气:“小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他偷摸先打听了一番,又从村民叽叽喳喳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钱朵被家里撵出来,独自过日子。

他说:“你说她被水一泡,能活吗?村里人有人出钱给她请大夫吗?”

半响,船舱里传出墨宸淡淡的声音:“请个大夫。”

张东成:“……”

公子果然人帅心善。

“走。”墨宸又说。

张东成回过神,立刻开船走人。

自家的房子还没看呢,这一天一天的,真糟心!

墨宸稳坐船舱,眼睛一眨不眨,就盯着自己的食指看。

上面被银手链划破的口子,已经清理干净,早结疤了。

那道光,是什么?

…………

老四房院子里挤满人,都等着里正他们回来消息。

没一会儿,就有小孩跑来:“大家都去村东头!”

钱朵昏迷不醒,肯定不能送进老四房,那等于送死;但是送别人家也没人敢收,毕竟扫把星名声在那放着。

最后还是将她送回冷冰冰的茅草屋。

村人,又一窝蜂往村东头去。

没一会儿,偏僻很少有人经过的东头茅草屋,就挤满了人。钱老太也被两个妇人架着挤在人堆里,想跑都跑不动。

钱朵家虽然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到底家徒四壁啥也没有。

虽然说大家都害怕钱朵克自己,但人真昏迷不醒,也不能眼睁睁瞧着一条人命就这么消失。

况且,钱朵身泡的水肿,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口气只出不进,孤零零被扔在床上,实在看着可怜。

家里都是有闺女的,难免心软联想到若是自家姑娘遭罪,她们肯定看不下去。

水生娘武氏,刚跟钱老太置完气,更是看不过眼。

她指挥着几个村里关系好的伙伴将男娃都撵出屋,然后齐心合力给钱朵换上干爽的衣裳,见炕已经烘干,赶紧就将炕烧的热乎乎的。

等收拾完,武氏想熬点姜茶给钱朵灌下去,一瞅灶台,干干净净啥也没有,当时她眼圈就红了。

她出门冲水生喊:“去家里拿半袋粮,再整一块姜,我柜子里的黑糖拿来!”

奶奶个熊,不过了!

水生答应一声,飞快跑家里去取东西。

武氏喊完话之后狠狠剜钱老太一眼,吐口唾沫:“虎毒不食子呢,没见过这么丧尽天良烂心肠的人家!”

钱老太嘴角直抽抽,转向里正:“里正,你说钱芷害人命,现在人没死,可再赖不到我家头上,没事我走了!”

她凭啥在这受个小辈媳妇的气?

钱老太要走,里正也没留。

先将钱朵救醒是正事,钱老太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里正喊了两个精壮小伙:“送你们四奶奶回去,蹲门口守着,一个人也不能出去!”

这是将钱老太当犯人看管起来了。

钱老太呕死,又怕里正继续留她,只能忍气吞声认了!

到了晚上,钱朵还是没醒,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都回家吃饭。

钱朵家里,只留了武氏、里正和里正媳妇。

钱朵浑身凉气散尽,却烫的厉害,在炕上哼哼歪歪说胡话,嘴里不停喊外公。

里正媳妇伸手一抹,烫的手立刻收回去:“哎呀,这烧的,醒了怕脑子也坏掉。”

这可咋整?

“得去镇上请大夫啊。”武氏犹犹豫豫。

请大夫得花钱,她帮忙照应可以,但是从自己兜里掏钱,那也太强人所难,毕竟谁都不富裕。

里正没考虑太多,当即表示:“我出钱。”

“屁!”里正媳妇不同意:“家里统共就卖菜的几个铜板,你装什么阔老爷!”

“那也不能看着钱朵烧成傻子吧?”话都说出口,岂能被一个娘们给堵回去?

里正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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