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点都不急呢?他跺了下脚,匆匆走出了院子,还是先把未来的少主夫人找来再说吧。

鹰羽看着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弯,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意。他轻轻抬眼,少主的伤,的确只有月姑娘能治好。

璃琴斜倚在门框上,看着清风,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们少主喝醉了,关我何事?”

“呃!”清风噎住,难道要他说:少主是因为你才喝酒的。她要再问为何,他总不能说:因为少主太喜欢你了。那她要再问为何,他怎么说?

璃琴好整以暇的看着清风,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以她对雪墨翎的了解,他绝不会乐意让她见到他的狼狈模样。清风能够自作主张来找她,可见他是真心护主,却也说明雪墨翎的情况确实很糟糕。

说不担心是假,璃琴咬咬唇,算了,只是去看看他而已。她瞧着清风一副无计可施又不甘心无功而返的模样,笑着道:“走吧”。

清风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后快步跟上去,心里松了一口气。

路上,璃琴心里也不确定,自己这样反反复复若即若离的态度,究竟是对是错!谁能承受住这样的折磨?因为爱,所以只会更痛。

站在房门前,浓烈的酒味自门缝飘散出,璃琴皱了皱鼻子,抬手推门,加了几分力道也没能推开。门里面居然闩住了,她用力拍打着门板,喊了声,“翎哥哥?”等了一会儿,只听到里面好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之后又是静谧。

璃琴无奈的叹息,使出屡试不爽的招数,“翎哥哥,再不开门,我就走了”。她站了一会儿,抬脚踏在地面,故意踩出重重的声音。房门‘哐’的一声被拉开,她听到木头折断的声音。

唉!有必要拿门出气么。

“别走……”,雪墨翎声音极轻,几若不闻。

璃琴看着门里的男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她何曾见过如此颓废的雪墨翎,不由睁大了眼,往前走一步,两人之间隔着门槛,璃琴抬手拨了拨他散乱的黑发,讶异的道:“你是从哪个墓堆里爬出来的?”她都佩服自己还能说出这样的冷笑话。

听了这话,气得雪墨翎眼前发黑,差点背过气去,一把将人拽进屋里,反手甩上门。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背抵着门,禁锢在他双臂间,璃琴瘪瘪嘴巴,就知道会是这样。刺鼻的酒气围绕着她周身,她抬起头,盯着他黝黑晶亮的眸子,轻轻说道:“恨我吧!是不是很恨我?”

即便是疏离冷漠,她的声音依旧是清甜的,甜甜软软的像是蜜糖,暖暖煦煦的似是带着阳光的温暖。

雪墨翎微眯着眼,一瞬不瞬盯着璃琴,墨眸幽深如潭。璃琴手轻轻捧住他的脸,踮起脚,温柔的吻着他的唇。她想:她就是个魔鬼!

她残忍的伤害着一个这么喜欢自己的人!

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不知道善良纯真是何物了。她伤害的又岂止他一个人?那些久远的记忆似是前生的事,然而却历历在目,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清晰起来。曾经有个人就说过她是没有心的怪物。回想起来,那些无疾而终的恋情皆是因为她的薄情而已。

别人的回忆起往昔只是淡淡的感伤。而她的记忆满是残破的血色拼接而成。

雪墨翎猛地退开,怨恨的凝视着这个陌生的女子,恨不得掐死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折磨我?”

璃琴笑得甜美,眼里却是无边无际的哀伤,“你不该喜欢我,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注定要痛苦的”。他只是盯着她,用一种陌生的眼光,不说话。

璃琴笑了笑,颓丧的垮下肩膀,语气无助又仓皇,“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翎哥哥,你可以真心喜欢一个人,但不要用心喜欢一个人。失了心,你就不是你自己了”。

她绕过雪墨翎坐到圆桌边,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碎裂的矮桌,东倒西歪的酒坛,摔碎的茶具……这满地狼藉就像她支离破碎的心。

移开视线,瞟了下他的双手,右手指节处是干了的血渍,竟是那般刺目,璃琴深吸一口气,拉起他右手,宽厚的手掌满是碎瓷片,血肉模糊,“你手上的伤……”。她又皱了眉,起身从柜子里取了伤药和布带,拉着雪墨翎坐下,提了地上的半壶酒,有些赌气似的往他的伤口上浇洒。

略显笨拙的替他包扎好右手,抬眼望着他,轻声说着:“为了别人伤害自己的人,不是太傻,就是愚蠢”。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又是何苦呢?

不知是谁说过,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让你为她受伤的。

雪墨翎依旧沉默,他细细打量着她,今晚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月璃琴吧!这样的阿璃,冷漠心狠,靠近她的人都会被刺痛,让他手足无措。认识十年之久,他始终猜不透她,而她,却是不曾靠近过他。

璃琴瞅着他,见他没有要说的话。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接受不了真相,就当是梦好了”。在雪墨翎平静的目光下,她转身出了屋子,吩咐清风去准备浴汤,又命粗使丫头收拾残局。

月上中天,清辉再盛,也敌不过太阳的一缕光芒。

月光是永远清冷的,而阳光是温暖的,亘古不变。

璃琴望着那弯新月,也许,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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