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淮一伸腿,一勾脚,将那几个混混踹倒在地,施然然地转身,伸手去拿自己的奶茶。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刚才在奶茶店学的,用在这里应该适合吧?

男人将手臂举高,墨眸注视着月淮,“小孩,吃饭了吗?哥哥请你。”

月淮抬眸,看向男人,五秒钟后,他点头,“可以,不过要加一杯奶茶。”

男人勾唇,“没问题。”

月淮跟着男人出了长巷,等光线明亮后,他偏头打量身旁的人。

一双浓扬的剑眉。

一双天然带笑的桃花眼,微微弯着,里面像是蕴着无数深情。

天生的妖孽,比他见过的魅妖还吸引人。

宴忱。

这是他看到的名字。

可是除了一个名字,其他的他都看不到。

大概是因为身体虚弱,灵力大减的原因,毕竟在他醒来之前,这具身体被抽了不少的血。

宴忱打电话叫了车,看向月淮,“宴忱,我的名字。小孩,你呢?”

“月淮。”

月淮说完,懒洋洋地抬了一下手,已经被喝空的奶茶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抛物线,稳稳落进垃圾筒里。

宴忱看到月淮俐落的动作,眉梢微微挑了挑。

小孩身手不错。

十分钟后,一辆张扬的玛莎拉蒂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个打扮骚包的男人。

红西装,金头发,脚上一双格格不入的棉拖鞋。

看到月淮,夸张大叫,“老大,不是吧,我和你才分开半个小时,你就弄了个小孩回来,你是禽兽吗?”

宴忱桃花眸一眯,赏了周扬一个爆栗,“少废话,我要的东西呢?”

周扬捂着头,却不敢有一句怨言,从车里拿出一只手提袋递给宴忱。

“在这里。”

他的命真是太苦了,好好一个周家的小少爷,混成了司机助理小跟班不说,还时不时惨遭毒打。

他们老大对着他这张英俊的脸,竟然还能下得去手,真是一朵奇葩。

手提袋里装的是一件白色的羽绒服。

宴忱示意月淮伸手,迎着他不解的目光中,帮他把羽绒服穿好,目光落到他左手腕上的伤口时,微微一凝。

“受伤了?”

月淮发现自己马上不冷了,手指捏了捏泡呼呼的袖子,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小伤。”

这衣服不错,暖和。

周扬随着宴忱的话,也注意到月淮腕上的伤,瞪大眼,“小朋友,你在开玩笑吗?这深得都能见到骨头了,还叫小伤。你学人玩自杀吗?”

宴忱帮月淮把拉链拉好,桃花眸似笑非笑地扫了周扬一眼,“话这么多,是闲得慌吗?”

周扬:“……”

老大,你变了,你原来很包容我的。

宴忱亲自打开车门,等月淮上车后,也跟着坐进去,命令周扬,“去医院。”

周扬不敢有一丝怨言,乖乖地踩下了油门。

月淮窝在座位里,打了个呵欠。

他太高估这具身体了,只不过随便打了那么一下,力气竟然被抽光了,现在他除了饿,还非常困。

少年漂亮的小脸上盛满困倦,眸子半睁不睁,因为打呵欠,密而翘的长睫毛上挂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好看勾人的不行。

宴忱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摁下将那滴泪珠擦掉的欲望,声音含笑。

“困了就睡,到了我叫你。”

月淮丝毫没有觉得宴忱极度包容的态度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动作自然地将脑袋靠到他肩上。

“好。”

周扬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下巴都被惊掉了。

靠!

假的吧?

他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了?

这小孩还敢把脑袋放到他们老大肩上,不知道他们老大有洁癖吗?平常被碰一下手,都恨不得拿消毒水洗十遍。

等着吧,他们老大一会一定把人推开。

周扬等啊等啊等,终于等到宴忱伸手了。

他激动的睁大眼,但是下一秒,表情陡然凝固。

只见宴忱那只好看的手掌动了动,托着月淮的脑袋,轻轻往上挪了挪。

动作仔细又轻柔,就像那脑袋不是脑袋,而是世界上罕见的易碎珠宝一样。

周扬:“……”

不是!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