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破败的屋子,可能只比鸽子笼大一点。

四个样貌各异的坏人,站在最前面、表情最凶恶的是一个三角眼,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腰间带刀的年轻小伙,还有距三人稍远、脸长腿长、双手叉腰,身穿缎面衣服的男人,似乎是另外三人的老大。

[“你们这些强盗,我老太婆跟你们拼了!”]

为了保护自己的一双儿女,年迈的老婆婆拿着菜刀愤怒地砍向作恶的三角眼。

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如何能打败年富力强的青壮?

老人的刀被三角眼一把夺去,人被重重甩了出去。

老人年事已高,这样摔一下哪里还有活路?

“娘!”“娘——”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哭泣的女人和她丑陋强壮的哥哥惊恐地望着飞出去的老人。

在老人即将坠地的瞬间,一条黑影冲了过来:

“住手!不许欺负老婆婆!”

只见一个头发凌乱、光着一只脚的少年张开双臂挡在老人身后。

半大孩子体格有限,他没有托住老人,反倒被老人撞倒在地,成了老人的人肉垫子。

“哎呦。”

小少年仅剩的一只鞋飞了出去,露出白白嫩嫩还有一点肉感的脚丫。

一刻钟前,他刚刚泡了脚,脚上还残留着一点药味,他的姐姐每天要求小少年用药材泡脚。

不洗脚就不能上床睡觉。

年轻的女人不认识这个忽然出现的孩子。

可她高大强壮的哥哥却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狗哥?!”

小少年揉着摔疼的屁股,和摔在他身上的老人互相搀扶着爬起来。

“老婆婆,你没事吧。”小少年关切地问道。

“狗哥,你怎么来了,你姐姐呢,快回家吧,这里和你没关系!”

老婆婆也认出这个是住在隔壁的小少年,她用布满皱纹的手推搡着勇敢的男孩,生怕自家的事情连累对方。

“这又是谁?”

三角眼惊讶地望着忽然出现的男孩,他搞不清这孩子的身份,其中一个腰间别刀的小伙儿说:

“我认识他,他叫狗哥,有个姐姐在街上卖粥,是外地来城里找妈妈的,他姐姐的粥缸上还贴着母亲的画像,刚来时逢人就问见没见过粥缸上的女人。”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你看上他姐姐了?”

三角眼声音充满着恶意的戏谑。

带刀的小伙笑嘻嘻道:“哪能啊,他那个姐姐成天脏兮兮的,穿得跟个乞丐似的,煮粥的手艺倒是一流。”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当着男孩的面讨论着他的姐姐。

小少年气得脸色发红,他还不懂什么叫轻蔑,却本能排斥着这些人的语气。

“你们这些坏人,连我姊姊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姊姊和地府那边关系好,你们再这样、再这样我姊姊就会让判官伯伯抓你们。”

小少年气呼呼地说道。

四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继而哄堂大笑。

其中三角眼笑得最为嚣张,他指着狗哥咧嘴大笑:

“哈哈哈哈,有本事让你姐姐来啊,老子倒想看看地府是什么样子。”

寂静的夜里,这四人的笑声就像嘎嘎乱叫的鸭子。

“那你就去吧。”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三角眼觉得自己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

一股腥甜的味道从他嗓子眼里涌出来,痒痒的、麻麻的。

三角眼忍不住啐了一口吐沫,他惊讶发现那居然是一口血。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觉得鼻子耳朵也有一点瘙痒。

所有人惊恐地望着三角眼,其中以两个带刀的小伙和缎面衣裳的长脸男人神色最为夸张。

“你,你——”

“我怎么了?”

三角眼一脸茫然。

很快,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眼睛里有些湿热,三角眼揉了一下眼睛,一手鲜红。

“一、二、三……”他依稀听到一个女人在计数。

这就是他对人间最后的记忆了。

.

“啊!”

老苗子和他的妹妹发出一声低呼。

凶恶、狠毒的三角眼如一袋大米,“嘭”一声砸在地上,整颗脑袋所有的窟窿眼儿都在流血。

他的死相是那么恐怖,令人心惊肉跳。

“什么、什么人?”

身穿缎面衣裳的男人恐惧的望着四周。

两个腰间带刀的小伙抽出刀,惊恐的左右张望。

刚才不可一世的凶神恶煞,此时像被吓破了胆一般,恨不得变成老鼠找个地洞逃出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确实和地府那边关系好,我让哪个人三更死,那个人绝对活不到五更。”

“咣当。”

这是那个带刀小伙刀落的声音。

“咣当。”

这是另一个带刀小伙刀落的声音。

两个人和三角眼一样,先是喉咙发痒、再是鼻子、后来是耳朵,最后是眼睛。

当他们五官都出现异样的感觉时,就是他们去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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