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秦老爷也慌忙追了出去,将黑衣男子与绿衣男孩给扔在了同德堂内。

汪筱沁坐在轿内,随便的敷衍了秦老爷几句,就软软的斜了身子,靠了上去。当轿子抬起的时候,犹豫了半天的她,还是掀开了小窗,想要对那个男子说上几句话。然而,却听见绿衣男孩翠嫩的声音嚷嚷道:“哇!原来她就是那个木梅城里最不要脸人尽可夫的秦卿!爹你还要对她这么温柔干嘛?!”

到嘴边的话,被绿衣男孩一句辛辣的言语生生的堵了回来,呛的汪筱沁的喉咙里生涩一片,甜腻的腥味不自觉的从胃里翻到了喉间。习惯一样放下小帘,靠在了轿边,安静的闭上眼睛,嘴角扯着一抹带着血色的苍白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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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汪筱沁有些痛苦的皱了眉,隐隐的咳了一下,从昏迷中幽幽醒转。有些头痛的看着周围忙断手脚的下人,还有床边关切的秦老爷,不自觉的就想闭上眼睛永远也不要醒来。耳朵里不绝于耳的是男孩清脆的嗓音说着,她就是最不要脸的秦卿啊!

不觉的,枕边竟凉湿一片。秦老爷关切的声音不停的说道:“卿儿,你怎又哭了,可是太痛?卿儿,你怎地如此傻……那么样的事情……我听说了……卿儿,就算以前做错了,也不用这么偿还……卿儿……”

听着这充满关切的话语,她的心头顿时一阵疲惫与烦躁。卿儿,卿儿!可我不是卿儿!我是汪筱沁!我是青荷!有些近乎歇斯底里的呼喊从心底不停的涌上心头,翻涌着,似乎只要她一张开嘴,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就会顺着嗓子滑出嘴巴。可是,想起那个冷俊的白衣男子,委屈变成了苦涩的疼痛。他,会承认自己吗?算了吧。

颓然的紧闭了眼,不去理会秦老爷的言语,咽下一口甜涩的腥血,不再吱声。

看到如斯情景,秦老爷叹了口气,吩咐了下人几句,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仿佛揣了只巨大的蚂蚁一样瘙痒不已,却又疼在骨髓。感觉到周围已经没了下人,泄气的睁开眼睛,有些僵硬的坐了起来。忍着从骨髓里发出的疼痛,她慢慢的挪动着下了床。随意的披了件外搭,她咬着牙走到了书桌旁边。这半月不要命的前去赎罪,她脆弱的肉体已经不堪重负。压下因为动作而从胃里翻上的血,她轻轻的坐在了书桌旁。推开紧合的小窗,清风铺面而来。压在镇纸下的古色宣纸发出沙沙的声音,轻易的抚平了她难宁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