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唯不解,就见荣项城似笑非笑:“先前答应过什么,这么快就忘了?”

先前她答应给荣项城做早餐,以此为借口跑了。想到之后的情形,阮唯胸口一阵憋闷。不过她的确欠荣项城的人情,做顿饭补回去应该的。

阮唯做菜的时候见材料齐,顺手烤了个小蛋糕,算是补上先前欠荣家小少爷的。

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阮唯硬挺着等荣项城放下筷子,刚要开口提出告辞,荣项城就将手边一沓文件扔给她:“把这些归类,下午我要用。”

阮唯抱着文件一脸糟心。

见阮唯没动,荣项城冷脸提醒:“还愣着干嘛?”

阮唯想说,我错了,我真不是有意肖想你,我这就走,以后见你们姓荣的我有多远躲多远。然而对上荣项城黑如锅底的脸,只能对强权低头。显然这个时候她要是提出异议,说不定要吵起来。

和荣项城翻脸并非她的本意,不能图一时痛快后患无穷。

“行吧,给你分类。”帮个小忙就当还人情了。

荣项城给她的一沓文件内容琐碎用词含糊,立意不明想法天马行空。阮唯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荣项城在涮她,想摔东西走人。然而为了能把这段孽缘断地问心无愧,她硬生生忍了,这就是一坨狗屎,她也要给它理出个一二三来。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本以为十分钟能完成的事,到下午还有一大半没有分出类别。

看她攥着笔头跟那堆文件死磕,眉头都打成了结,荣项城就像正嗓子冒火时灌了一壶凉茶似的,通身舒泰。

唐乐川的主意不错,如果能让阮唯到自己身边上班就更好了。

荣项城停下手头的工作,保姆正好将蛋糕从厨房端出来,荣项城嫌弃地皱起眉,想到阮唯自己做的,忍着腻烦挖了一勺。

阮唯停下来喝水,一错眼就看到精心给荣家小少爷准备的蛋糕被男人一勺子挖去一大块,阻拦的话到嘴边又搅着茶水给吞了回去。

算了,谁吃都一样。

荣项城受不了这股从舌尖到喉管都充满了粉红甜腻气息的滋味,如果不是阮唯做的,分分钟喂垃圾桶。放眼前看着闹心,干脆三两口解决了个干净。

阮唯低头放杯子的功夫,半尺直径的蛋糕就剩下点面包屑。荣项城把外盒团了团扔进垃圾桶,扭头就见阮唯正惊异地盯着他看。

“咳。”阮唯尴尬地清清嗓子,“好吃?”

荣项城忍着胃里犯酸面不改色,惜字如金:“不错。”

浑身上下硬汉高配的荣大少私底下竟然喜欢吃甜食,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想想还有种诡异的萌感。

阮唯对荣项城根深蒂固的戒备感散去不少,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晚上一起吃饭。”荣项城突然道。

刚解决完那么大一块蛋糕,就踅摸下一顿,阮唯无语,您老胃口真好。

“我晚上约了朋友。”

荣项城沉声道:“那就一起。”

阮唯不想和他争辩,客厅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哗哗声。

“骨灰盒捡回去了?”荣项城突然问。

阮唯没理他。

荣项城又问:“死的是谁?”

事关儿子,阮唯嫌晦气,没忍住呛声:“谁也没死。”

她口气不怎么样,荣项城却熨帖无比,这才几天就能毫无顾忌地谈论,可见死的这人不要紧。

“以后离荣耀远点。”

阮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点头如捣蒜:“没问题。”

跟一堆毫无头绪的垃圾文件死磕了一下午,阮唯饿的头晕眼花,因此等晚上下班荣项城邀请她一起用餐时,阮唯犹豫了一下就点头答应。

地方选在公司附近的餐厅,环境还不错,没有正式到让人端着的程度,也没有随意得毫无下限,符合普通朋友一起用餐的气氛,阮唯又放松了一些。

落座之后,荣项城黑沉的眸子一刻不离地贴在阮唯脸上描摹打量。阮唯一放松,他的表情也柔和几分。

按照唐乐川的说法,晚餐才是约会中的关键一环,要慎重把握。

荣项城不屑于唐乐川的说辞,可下午的相处证明这套言论还是有可取之处,他费尽心思花了那么多功夫都没让阮唯对他笑一下,今天竟然主动来找他,还同意一起约会用餐,可见追女人和做生意一样,偶尔可以走一走迂回路线。

因此荣项城没问阮唯的意见,选了两份情侣套餐。

早已领教他的霸道的阮唯对此毫无意见,能吃就行,她不挑食。

菜端上来之后,阮唯顾不上讲究餐桌礼仪,拿起筷子就开吃,以她和荣项城的蹩脚关系,实在没必要留下什么好印象。

阮唯刚捧着虾仁粥喝了一口,就听对面沉声一喝。

“别动!”

滚烫的粥含在嘴里,阮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习惯性的高贵冷艳都被这一声给吓没了,一脸懵逼地看着对面发神经的男人。

唐乐川特意交代,一定要恰到好处地制止阮唯食用过于寒凉的食物,以展现温柔体贴。

在唐乐川看来,荣项城在阮唯面前最缺的一来是熟悉感,二来就是温柔体贴。熟悉感可以培养,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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