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命丧刀下。在遇到胥濮沅之前,我一直就是个麻木的傀儡。有天,在我记忆中从未被打开过的沉重铁门被开启,在他的身后,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阳光。”

卫岑看着吴歌偏白的肌肤,心中有些感叹,她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就是个充满了故事的人。

他是不是该为吴歌感觉到悲哀,分明相差甚少的名字和面容,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命运。

吴歌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对于我来说,昏黄烛焰跳动时就是白天,黑夜降临只需要吹灭烈焰。生活简单地就只剩下两个字:杀人。我只需要拔剑,挥剑,一条人命就会葬送在我的手上。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活在那里,但是我也没有时间思考,只要放松,说不定就命丧刀下。在遇到胥濮沅之前,我一直就是个麻木的傀儡。有天,在我记忆中从未被打开过的沉重铁门被开启,在他的身后,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阳光。”

卫岑突然握住了吴歌的手,他突然感觉到有些害怕,说道:“这样说来胥濮沅岂不是对你来说很重要?”

吴歌点点头,道:“我好像很久之前就跟你讲过了吧,现在你是觉得不安了吗?”

卫岑无视吴歌语气之中的戏谑,认真地说道:“我很抱歉,那么黑暗的日子我没有陪着你渡过,但是以后我会陪着你,不管经历什么。”

吴歌是相信的,甚至用了很大的气力去记住这句话。

可是往往都事与愿违。

吴歌继续讲着她的故事:“胥濮沅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纯黑的面具,众人都对他很尊敬,纷纷磕头唤他为主上。我是那群人里年纪最小的,从来没有见过主上,所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一个人突兀地站着,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他摆摆手,就上来了两个人,打开了我的牢门,把我有些粗暴地拖了出来,我的腿撞在铁柱上,那种疼我真是记忆犹新,但是犹不及主上挥在我身上的那一鞭那么钻心。”

卫岑没有打断她,只是紧紧地抱住吴歌。

他现在后悔了,不应该逼着吴歌去回忆往事的,他一直都是很幸运的人,除了失去江其无之外,他就没有受过其他的重创。

所以吴歌经历的,他是怎么都无法感同身受的,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东西伤害了人,伤痕也许不在了,但是心中还是仍存痛苦的。

可是吴歌却是一幅平淡风轻的样子,也许她已经习惯了不将心事表露吧,但是这是她微微笑了下,说道:“在主上要再次挥鞭的时候,胥濮沅开口道:‘停手,我就要她了。’那个时候我并不理解这句话,只是奇怪地抬头看他,我眼睛被阳光刺地生疼,所以看不见他的长相。但是他缓缓地蹲下,与我平视。不知道你见过胥濮沅没有,他的长相不管何时看都是那般出尘。他说:‘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主上这时问道:‘你确定是她吗?’我看见胥濮沅很是坚定地点点头,然后摊开我掌心,和我刚刚在你手里写下名字一般写下了胥濮沅。我那时本就不识字,所以很是生硬地记住了读音,我想下次再见的时候能叫出他的名字。”

卫岑开口问道:“他是什么意思?”

吴歌摇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懂,只是从那天之后,我就没有生活在地牢之中了。那个叫做胥濮沅的小男孩也没出现过,而且那么多年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主上的真面目。曾经有一次我也问过主上这个问题,主上是这么回答我的,‘他想当一回救世主,所以要在这里换一个人的自由,你就那个幸运者。’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

卫岑突然开口说道:“有句话叫:缘分并非天注定,你相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