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辞瞬间了然,点点头,端着茶杯坐到沙发上一下子陷了进去。

鞮红本来是真心实意在那里苦恼,一看渝辞一副不打算走了的样子,心里头不知名的燃起抹小小火苗,本打算说出嘴的话转了个弯又咽了回去,飘出另一句大相径庭的话来,“但是练习还是要做的,其实我觉得也不是非要小嫒,反正在帝都的,也不止她一个嘛。”

渝辞豁然开朗,“有道理啊。”

鞮红内心“哼哼”两声,乘着股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墙裂念头,循循善诱,“你也是这么认为吧?”

渝辞从善如流,“啪”的一下把杯子搁在桌上,“不错。”

话音甫落,那边鞮红已经连渝辞留下来后住哪间房毛巾从哪里购入床上四件套要用什么颜色杯子是拿新的那套还是给她用自己用过的那套都已经想好了。

“虽然对你局限很多,但邬澔倒的确是个兢兢业业的经纪人啊。”

这么一句感慨直接把乘着幻想的轮船飞入云天的鞮红一把拽回眼前,鞮红愣愣望着渝辞,仿佛根本没咀嚼明白她什么意思,“什、什么邬澔?”关他屁事啊!

渝辞诚恳道:“一般演员如果要潜心筹备角色,不是都由助理来帮衬吗?邬澔身为一个手里握着几个天王天后的大经纪人,居然愿意来照顾你,这一点确实值得敬佩。”

鞮红:“??????”这人脑回路怕不是被雷劈过!!

“我什么时候说邬澔要来了!!”

渝辞讶异,“你之前那些助理在交谈的时候我听到过,好像说她们都是临时的,往返于魔都和帝都两个区域以便照顾总部和分部的艺人,思前想后,在帝都又可以形影不离照顾你的,不就只剩下小嫒和邬澔了吗?眼下小嫒□□乏术,你说的不就是……邬澔?”

说到最后两个字渝辞的语气明显在鞮红逐渐冰冻的眼神中虚弱下来,求生本能促使她在这段话的末尾加了三个字,“是……的吧?”

***

渝辞被鞮红赶出去了,望着那映照于楼层顶端的明亮灯海,渝辞依然不知道自己被赶出去的原因究竟为何。

不过定时定点辅导鞮红练习的人成了渝辞,跟个家庭教师似的,这段时间里,鞮红平时按照普通生活方式生活,一旦到了练习的时间,就会依着渝辞的要求,一点点去感受那些自己平日里根本离不开,却也从没有仔细观察过的事物。

渝辞看着那人被遮挡住眼睛后,更显形状优美的嘴唇,发出由衷的赞叹,“你蒙眼睛的样子真好看,下次有机会的话饰演一部这个形象的角色吧。”

鞮红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倔强的抬起下巴道:“那当然了,我什么样子都好看。”

渝辞点点头,“道理我都懂,但你为什么要梳一个发顶团团?使你看起来有点愚蠢。”

鞮红:“????”有事没有?有事没有!!

渝辞又道:“不过挺可爱的。”

鞮红一口气出也不是进也不是,最终还是别别扭扭“哼”了一声,“我说了,我什么样子都好看!!”

渝辞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弯起唇角,“怎么样,感觉了吗?”

鞮红一怔,这才发现原来没有视野的时候,就连对五官表情的控制都像是隔了一层纱,一开始还有惯性在,但是渐渐就朦胧了。但也只是一瞬之间。

“往前走,再去感受。”身后人的声音响起,彷如无形的一只手将她向那熟悉又陌生,未知神秘的世界推了过去。

蒙上双眼的感觉很神奇,当视觉受限后,司掌其他感觉的器官都变得更加敏|感,仿海洋生态鱼缸里的气泡在耳膜上炸开汇聚成万千细珠融汇于海葵群,又被藏匿珊瑚丛的小丑鱼摇摆着尾巴搅散。浴室墙壁上的枯枝梅花被摘掉本就干涸的花瓣,如纸屑擦过,只留下一点工艺合成的淡味。潘海利根的公爵夫人,如着盛装华裙的女郎在她蒙住眼睛的丝巾前蹁跹舞蹈,一束投入窗帘的柔光映射出无数水沫,绽开在她瞢闇的眸前,循着青涩玫瑰的味道深入幽丛,伸手仿佛还能触摸到那玫瑰瓣上遗落的晨露。

丝巾终究只是一层遮罩,并不能隔绝所有的光线,此时天光大亮,世界在她眼前朦朦胧胧地出现,转个头却又消失无形。扶着墙的手一点一点往前挪移,鞮红这才发现,原来自家的墙纸上竟然还凹着一些细小花纹,平时无暇顾及,这时却玩的有滋有味。一路沿循墙壁往前走,根据记忆顺利扶上阶梯扶手。

蒙了眼也不一定能无视恐高症的存在,鞮红万分小心的伸出一只脚,明明只是一条平日里走过无数遍的阶梯,此时却如悬崖峭壁,疾风八面来,吹得她摇摇欲坠,忐忑不已。她叹出口气,终于有些明白渝辞的用意。

以鞮红的咖位并不缺剧本,其中最不缺的就是玄幻仙侠类的剧本的。因为鞮红长相介于少女和成熟女性之间,所以这区间内的部角色她都可以驾驭住——仅限于外表。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的扮相确实漂亮,造型从来不用头疼,造型师换成谁她都可以美出不一样的滋味,堪称最令人省心以及永不翻车的女明星。大概是上帝赐给你一样东西的同时也会取走一样东西,鞮红的造型是从来不愁,但是她的信念感极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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