鞮红侧首去看,那男子容貌端正俊逸,身材挺拔肌肉健硕,像是寸寸都照着游戏建模师手里的工程数据长得。那女子脖颈修长,一头青丝盘于脑后露出纤薄如刀削般的肩背,不施粉黛依然气色极佳,仿佛每一瞬呼吸都是轻盈无比。

鞮红一直不怎么爱看舞剧,偶尔陪哪位喜欢艺术的长辈去看,也并没有对舞蹈产生什么格外的兴趣,自然也不会太关注舞者。但是真等人到了跟前,那种多年在舞室里浸泡着寂寞熬出来的气质,却是叫人一眼也不舍得挪开。

两人进入房间的时候渝辞就站起来迎上去,微笑着同他们寒暄两句,鞮红眼睛都瞪大了,渝辞这个人居然也是会寒暄的吗?在此之前她可一直以为这人就是吃露水长大的。

“鞮红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渝辞不知何时已经回头冲她招手,等她过去了先对那二人道:“这位是鞮红。”

大明星鞮红,不用渝辞介绍二人也自然认识,但是对于很多舞者来说,演员明星与他们之间仿佛是两个世界。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不算从小下的苦功夫,就算进入舞蹈剧团后,一场舞剧两年起磨,还不一定卖座,能演多少场也不是个定数,就算场次多还不一定能跳主角,有时候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只能当数十年的陪衬。舞台上每一位舞者都值得敬佩,但是观众们的目光永远只会追随主要的那位。

繁华多彩的演艺圈对舞者而言不失为一个极大的诱惑,比起一年才出寥寥几部的舞剧,演艺圈一个月就能有数不尽的新剧筹备,更使这份诱惑无限放大,而且舞蹈功底傍身,在演艺圈就比别人多一份优势,同样的水平可能一直守在舞蹈界只能永远不会出头,但去做演员,或许就能拼杀出不一样的路。不少学过舞蹈的人都会选择去演员的路上搏一搏,况且演艺圈只要冒点尖儿,得到的收入和一心扎根在舞蹈界相比,更是多出几倍不止。

年复一年在同一个地方和自己较劲,守着寂寞,付出心血,也不一定能换回对等的财富和荣光。

这就是舞者的世界。

寂寞,辛苦,却矢志不渝。

二人对鞮红客客气气点点头,打了个招呼,鞮红也回了个招呼。渝辞这便给鞮红来介绍对方,“这位是赛雁儿,这位是楚天丘,都是我高中同学,后来就考到帝都舞蹈学院去了,现在是帝都燕城艺术剧团首席。”

鞮红眉梢微扬,首席!

她转头看向方才进门时注意到的墙面,那墙面上赫然是一张树状图似的舞者榜,渝辞介绍的这两位,正分据男女两榜首位。

名属教坊第一部。

鞮红再对舞蹈艺术不感兴趣,也从一些长辈那里听说过帝都燕城舞蹈剧团,这个剧团历史和帝戏帝舞一样悠久,能坐到首席位置的,专业水平可想而知。她没想到渝辞居然为她找来的临时老师,竟是两位首席!

趁赛雁儿和楚天丘把二人带到一个中型练功房后离开去做准备的空档,鞮红凑到渝辞身边道:“你高中哪里上的学校,不是出你这么厉害的演员,就是出舞剧团首席,还一出出俩。”

渝辞被夸的脸不红心不跳,“我们姑苏就是人杰地灵。”

鞮红被她更了一下,继续道:“其实也不用帮我找两位老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调了?”

渝辞笑道:“你恐怕是误会了,一位是教我的。”

鞮红眨了眨眼睛,心里徒然升起一种不明的预感,“你,安排哪位教我的?”

“你主要练习的是身韵和剑舞,雁儿教你。”

“!”

渝辞问道:“怎么了?”

鞮红深吸一口气,梗直脖子,“所,所以你是找那个男首席教你吗?”

渝辞点头,“对啊。”见鞮红有些反常,补了句:“有什么问题吗?”

鞮红攒攒衣角,又问:“男,舞者教你,什么啊?”

这个问题可能戳中了渝辞的兴|奋|点,鞮红觉得她答得比前几个问题快得多,“我之前就说过,为了在镜头里面使角色言行举止都很自然,我会在准备饰演一个角色之前,先练习一下形体。冥昭这个角色虽然是古人,但是她经年累月待在幽暗之地,又屡遭身体心灵的迫害,一定不会有闺阁女的娇羞婉转。后来练就绝世武功,执掌天下第一毒门,心性手段同辈之中无人能及,再加上江湖背景,她身上一定要有一种苍古,大气的韵。这种韵除了由内而外生发的感觉,还必须配合上形体。”

鞮红听半天没等到答案,正焦急的不行,偏渝辞几乎连气儿都不喘,越说越快越说越长越说越兴|奋,“我在舞蹈中找了很久这种韵,找了很多以战争为题材的剑器舞,也找了一些男子古典舞却都觉得不太合适,女子剑器舞偏灵动飒气,冥昭身上不该有这种无坚不摧的锐意,相比下来更适合岐飞鸾,男子古典舞又过于阳刚,恣肆,硬朗,冥昭身上似弱非弱,似刚非刚,男子古典舞基本也没有符合这类的舞目。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舞种,完美映衬冥昭的气质,你猜是什么?”

鞮红若不是等着她最后的那个答案,现在都要哈欠连天了,此时渝辞发问,苦哈哈地配合,“是什么呢?”

渝辞乐了,凤眸微弯,里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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