鞮红的卧室房门紧闭,但没有上锁。从渝辞来到鞮红家也差不多有了好几个小时,按照阿伯的说法鞮红是凌晨到家,一到家就呼呼大睡也不知道饭吃没吃,现在已经到了晚饭饭点,按照这个情势来看,那应该是没吃过。不仅中饭没吃,可能早饭都没吃,凌晨时候胡乱在车里对付了了事。

渝辞没有闯人房间的习惯,哪怕在家里,进屋之前都会先敲敲门,所以这回也好一番挣扎,但是为了对方的胃着想,咬牙下定决心推开房门。

本着非礼勿视的态度,渝辞一进屋刻意避开了房间内的视线,毕竟每个人睡觉习惯都不相同,这要是看到什么不方便的那不就尴尬了。

所以进入房间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色冷色调的窗帘。

渝辞记得之前也去过鞮红一处房子,后来据说那不算她的房子,只是偶尔会就近暂住,具体是谁的她也没有多说。今天这个才是真正属于鞮红的,虽然如此,但是窗帘的色调和居住环境风格,倒是如出一辙。渝辞突然觉得有点冷,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有种进了雪洞般的感觉。

按理说,帝都的空气干燥,房间内是不会出现湿冷迹象,但是鞮红的房间却是一进去就仿佛进了南方阴雨天的潮屋。渝辞赶紧去看鞮红,见那人果然裹着被子皱着眉,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幸好没有什么不能见得,渝辞心下稍安走过去把人被子拉好,小心翼翼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如常终是放下心来。接着她便开始寻找这个房间湿冷过重的原因。

渝辞是南方人,知道长期生活在湿冷环境中容易湿寒入体导致疾病。也不知道鞮红是一直这么过的,还是偶尔,不由庆幸鞮红平日里到处跑通告也稍有机会着家,这要是个天天以外卖电脑为生的宅女,指不定早就蔫成什么样了。

鞮红的卧室倒不是很大,渝辞很快就在她卧室里发现一处浴缸,应该是有人精心打理着的,竟然是一处仿海洋生态的鱼缸,里面有多种颜色的海葵和热带鱼,另一边的浴缸里更是养了许多漂亮的海月水母,正在幻彩灯光中自由游动。水母缸到还好,这鱼缸也实在太大了。鞮红的房间小,所以水汽漫在空气中湿度也重。

不过……这也不至于吧。渝辞觉得还是不太对,忽然她意识到什么,在鱼缸后面的转角发现了没有关闭的浴室门。

鞮红的卧室很小,原来是因为这傻孩子扩建了浴室,而扩建浴室的最大原因是为了放下那个都快和床一样大的浴缸!

玫瑰花瓣洒落一室,夕辉透过薄纱将蒸腾雾气染得金黄,人在其中仿佛置身桃园碧泉,唯美如画——个毛线啊!!!

从凌晨打开的水龙头到现在还没关!!!整个浴室都成游泳池了!要不是排水孔给力加上浴室太t!整个卧房都要给淹了!!!

被从床上提溜起来的鞮红顶着一张懵|逼脸完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要面对眼前这个阎王。

“你你你……”

看着这个陷在被窝里一头乱发连舌头都捋不直的人,渝辞感到深深的无力。

“别你了,起来吃饭。”

渝辞决定一会再和她算账,先把人从被窝里拽出来再说。

但鞮红像是睡猛了,整个人睡眠补足精神也没见好到哪里去,典型的睡过头症状。渝辞几次拯救失败后,认命的叉腰叹道:“一天没吃饭了吧,你受得了就没想过你胃受不受得了?”

鞮红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是听到渝辞这么说,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嗯。”

“…………”渝辞觉得鞮红应该不是困的,是醉的,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回头问道:“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能放在床上的小桌子?”

“有呀。”这回鞮红倒是答得很快。

渝辞正要问在哪,却见鞮红眯着眼睛探出半个身子在跟被狗刨过的床头柜一顿乱|摸,总算摸到个遥控器,然后在上面按了几下,忽听嘎达一声,像是什么机关被打开,就见床尾作为装饰的部分从床身脱开,缓慢移位升起在空中划出个弧度精准误差的架在床头。鞮红往上面一趴,软敷敷地开口:“好舒服呀……”

渝辞:“…………………………”

***

不下床就不下床吧,渝辞把打包好的外卖一盒盒取出来布在桌上,鞮红捏着筷子幸福扒拉着,“好吃。”

“饥时百味香。”渝辞见她吃的多是肉类,给她夹了几筷子蔬菜在碗里,忍了又忍终还是开口:“下次不能这么不注意身体了,胃出毛病可不是好玩的。”

鞮红虽然经常没日没夜的工作,但是身体倒是很给力,从来也没出现过什么问题。不过听渝辞这是在关心自己,也冲她笑笑,把一嘴巴的食物部咽下去才道:“好,明白啦。”

二人相对着吃饭,整个房间里只余下除湿器的叶片阖动声和碗筷相碰的声音。渝辞看着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鞮红,像个小兔子似的低头吃菜,从她这个角度看能看到对方一鼓一鼓的腮帮子,而对方浑然不觉,还在努力咀嚼,两只漂亮的眼睛半眯不眯,整个人软敷敷的样子,哪还有平时半点精神气。看着倒还挺有趣。

小兔子嚼着嚼着大概觉得无聊了,把已经咀嚼稀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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