鞮红喉头一动。

她慌了她慌了她慌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自以为已经对渝辞有了点免疫力,没想到渝辞依然可以让她整个人慌成筛子。

鞮红慌起来脑中一片空白,渝辞也不恼,就笑吟吟的盯着她瞧,捻着纸杯凑到她鼻端。

“通体无瑕如凝脂,光下观之有粉雾,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今日得享此玉雕琢成的酒器,是子彦的荣幸。”索性鞮红记忆力还算不错,加上这段戏她越窘越看越看越窘,留下的印象那叫深刻,跟在脑髓上压了个模似的。

“那这酒,”渝辞说着,捻着纸杯在鞮红鼻端绕了绕,鞮红抬手想去接,却见对方抽回了手。正纳闷间,渝辞半倚半卧的身子一抬,竟是将自己凑了上去。

“公子闻着,觉得如何?”

觉得今夜就是我的死期。

鞮红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宛如陷在盘丝洞里的唐僧。

“都都都说玉杯能增酒之色,依我看,亦能增酒之香。”

闭着眼睛视觉受限,其他感官愈发|敏|感。对方看上去纤细高瘦一个人,没想到搂在怀里也很柔软。凑得近了,鞮红第一回在渝辞身上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熏香气味,不同于香水中合成提炼的木质调,天然的沉檀香气携了丝儿熏出来的奶香缱绻着|游|遍|周身。

“想不到公子竟对酒器也有涉猎,那我且问公子,兰陵酒当配什么杯?”

“玉碗盛来琥珀光,当然是白玉杯。”

“醽醁酒当配什么杯?”

“观细珠碎沫,自是琉璃杯。”

“那葡萄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

“那——”

耳廓上温热堪堪褪去微凉潮湿感接踵覆上,鞮红浑身一颤。明明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却觉得好似已经被对方压在床笫之间,纵|情|欢|爱一般。额角渗出的薄汗聚落滑下,滴在衣襟处酒红色系带上,凝成更深的渍痕。

那气息又近了。

“那,美人酒,当配什么杯?”

“啪”的一声,有什么断掉的声音。

***

鞮红是落荒而逃的。

刚关了家门就把背抵在门上大口喘气。

包里的手机适时响起,鞮红不厌其烦打开包随手摁掉,余光瞥见来电显示界面“渝辞”两个字。她下意识有些后悔,点开微信界面,果见渝辞惜字如金的刷了屏……

渝辞:到家了吗?

渝辞:到了吗?

渝辞:到?

…………

本能想要回复,却在真正打上字的那刻秒删,希望对方没有时时刻刻盯着屏幕,看到那行喜欢窥屏潜水的人最深恶痛绝的“对方正在输入”。

她倚着门背缓缓滑落在地,地上冰凉触感激的她一凛,自小养尊处优的鞮红极少会让自己陷入这种不舒服的境地,但此刻的她根本无暇顾忌这些。大厅没有开灯,月光透过晨起时拉开的窗帘洒入厅堂,窗纱微拂,鞮红摸|上胸口的金鱼玉佩陷入恍惚。

***

渝辞是盯着屏幕的。

看到那行一瞬即逝的“对方正在输入”,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等了会,发现对方真的没有回信的打算,便摁灭了手机,去做明天的跑组计划。

笔记本摊开,笔尖墨水已经在空气中凝滞发干,却一笔都没落下。

***

渝辞一直都觉得,鞮红此人,“骄奢跋扈”、“城府深重”八个字足以概论。但是随着相处时间日益增多,她越来越觉得鞮红并没有想象中复杂,反而像极了一潭清水,一眼就可以看清里头盛放的喜怒哀惧,她从来都在掩饰,却从来都掩饰不住,偏偏还自我感觉极其良好。

但是近几日,渝辞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

比如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开车门做进去之后,鞮红的视线就再也没有往她这边来过;比如车开到一半,鞮红就假装要买什么东西下了车,不到一分钟又空着手回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只是座位突然就从车后座换到了副驾驶位;又比如自那天教戏后的第二天晚上开始,鞮红就单方面暂停了这项教学。

“你不练了?领悟了?”

“精神领悟了,但是肉|体|还需要努力。”

渝辞迷了一会,试图用一种浅显易懂的方式来解读,“你打算体验一下……生活?”

鞮红点点头,“我觉得可。”

渝辞恍然大悟,语重心长,“注意保护好自己。”

鞮红:“…………??”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感谢总没错。

“谢谢你。”

这回轮到渝辞:“……”

然后两人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她坐在车后座,只能通过后视镜局部扫到鞮红的神态,但是鞮红仿佛没有睡醒一样,不拿手机也不说话,自她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

渝辞联想了前一天二人对话,心情波澜壮阔:那么|激|烈吗?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理智。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厌倦了。大小姐的新鲜劲过去,对自己的闻问也少了很多。但每天雷打不动的豪车接送、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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