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漓那里学到许多,反过来教授宣泠,两人都还没有自己的本命仙剑,只拿着浮英岛的铁剑练习。

少年,少女,清纯唯美,再没有哪刻,比此刻静美,谁也不会将此当做谈情说爱,大家都只是青春年少。

他们看不到的凤齐君宣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颇有感触,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宣泠是如此记挂着他这个哥哥。

那时候他们才入浮英岛不久,因为他们的父母双亡宣氏家族并不待见他们,只有二叔宣珑肯照顾他们,把他们送到浮英岛学习,宣漓颇得睚痴道人器重,兄妹二人才在浮英岛站住脚,他一直将心事紧压,默默成长,忽略了宣泠,这些宣漓都看在眼里,疼惜却不明说。

容樾来后确实改变了很多东西,让他的心境有些动摇,宣泠粘着容樾竟还是因为他?可是时至今日他已不能够补偿他的妹妹宣泠了。

那些失去的东西再也不能回来了,在这记忆中他或许还能慰藉,是容樾陪伴着宣泠度过了这些不被人看重的时光。、这时,宣漓心中亦有些别的滋味,对于容樾,他的恨早已消逝,他宁愿相信,容樾对宣泠的保护和宠爱是真诚的,可是他还是有些的情绪不能明白,到底是忌妒还是悔恨?

他抬头看着高大茁壮的万春树,不由得开口问道:“万春树,你把我引进容樾的梦境究竟是何意?你让我看到这么多,只是让我知道容樾不同一面吗?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海棠痴年考在即,灵人境界的弟子去往后殿考试,浮英岛收入的弟子都是年满一百五十岁以上的天人或灵人,这时候这些弟子才貌如人间十岁左右的孩童,到两百岁三百岁才有少年之姿。

问考时,仙师聚集抽签,抽到哪一支仙师的弟子便考问哪些弟子。

往年若是盼语仙姑抽到睚痴道人的弟子,为难他们,因为她没徒弟,颇为轻松,今年不同寻常,盼语仙姑收了唯一的徒弟容樾,容樾也有大放异彩,似能与宣漓争日月之辉,若是睚痴道人抽中盼语仙姑,那容樾肯定要被睚痴道人为难,而睚痴道人本就不喜容樾,对盼语仙姑收徒之举不敢苟同。

果不其然,今年睚痴道人偏偏就抽中了盼语仙姑这一支,盼语仙姑却撇嘴笑道:“老家伙,你尽管去为难,容樾还经得起你这折腾?”

“往年问考,你刁难了我多少弟子,这一次我不还回来?”

两人吵起来不休不止,棐奚在一旁劝架:“师父,盼语仙姑,再吵下去就耽误时间了。”

棐奚有豁免权,不必年年参与海棠痴年考,他协理睚痴道人处理浮英岛事务来,也有几年了,他是睚痴道人最早收徒的,也是最用功的,偏偏及不上后来居上的宣漓,其他弟子私下诟病,他听到一些,并没有去理会,只是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情。

一室之内,睚痴道人看着面含微笑的容樾,他还没开口,容樾却先说了话:“睚痴师伯,容樾早听我师父说过您的名声,可谓威震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浮英岛能与她相当的只有您了。容樾今日问考,而您问容樾,容樾也有一事相问。”

容樾笑呵呵说着胡话,他早知道睚痴道人要来刁难他,宣泠告诉他睚痴道人与盼语仙姑是一对看不对眼的冤家对头,平时吵吵嘴,危难时也互助,只是改不了这斗嘴的习惯。

“你这个毛小子有何问题?平时你也不正经,我也不期盼能问出什么正经的问题。”睚痴道人闷哼一声,静静听着容樾开口。

容樾眉开眼笑,如初绽的桃花,漾漾微微,桃花流水随波去,天生丽质,他这一水灵的秀色,却是妖魔仙冥都得垂涎。

“睚痴师伯,万春树究竟是何由来,真的在这里屹立许久了吗?它真有许愿的奇效吗?莫不是浮英岛招引弟子的噱头?”容樾最后一个问题一出来,睚痴道人脸色一黑,冷冷瞥了他一眼。

“浮英岛岂是需要噱头的?万春树是比肩扶桑树的神树,不轻易施展神力,你一个小娃儿,怎么会见过?只怕说出来你也不信。若你真想知道,怎么不自己去探寻呢?”睚痴道人反问。

“师伯说的是,这问考,就请师伯一问吧!”

睚痴道人一连问了五六个问题,数答出来了,一点也不像一年前他初入浮英岛的顽童模样,现在顽皮不改,知识见长了许多,这其中多是睚痴道人的得意弟子宣漓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