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浮生意,醉酒到今朝。

聂子英昨夜和自己的师父宣漓小聚,宣漓给了他一坛美酒,他喝完后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来。

小茅屋外清风吹拂,阳光明媚,树影婆娑,深山的清静宛若仙人的清渺笛音,和着这一山乱啼的鸟鸣声,自成一曲,声声动人,让人不觉聆听,不觉贪睡。

一声飞鸟长啸,掠过聂子英的小茅屋,聂子英酒醒惊起,抚着发痛的额头,看着手中精美的穗子,他猛地掀开被子赤脚走出小茅屋,外面什么也没有,他不禁想道:昨天晚上师父好像来过,我怎么不记得了,他是来了,出场就像鬼魅一样漂浮在空中,后来他给我酒喝了,他还是我师父吗?后来我喝酒了,然后……现在怎么混混沌沌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透过小木窗看到倒在床上的酒坛,聂子英才确认昨夜并不是一场惊梦,昨天晚上他师父真的过来看他,可是很快他醉倒睡下,师父来无影去无踪,他从没认真想过他师父的来历,貌惊天人,却有奇功异术,还会飞,不是仙人就是妖怪了,妖怪还有他这样好看的吗?

聂子英忍俊不禁,难得见着师父一面,这时他心情大好,透过窗户看着蓝天白云,清澈入眼,无比舒畅,将师父所给的剑穗收入怀中,他不禁想起与自己的师父相识之初,恍然如梦,一切却都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那时,聂子英不小心跌落水中,差点溺死,是宣漓突然出现将他救起了,还是七八年前的时候。

而宣漓到人间一趟,确实为了容樾的现世,就是眼前这个不大不小的孩子。

看这个小孩子衣衫破烂,身湿淋淋的,软萌可欺,宣漓知道这是容樾的小时候的样子,如此软软嫩嫩,他不由得掐了一下这个小孩子的脸,把孩子掐痛了,孩子大哭:“坏人!”

宣漓松手,看着这个小孩子哭闹他表示很无奈,“我刚才把你从湖里救起来了,明明是你的恩人,你怎么反说我是坏人?”

小孩子摸着微红的脸颊,擦一擦眼泪,“那你为什么要掐我的脸?”

宣漓竟无言以对,他总不好意思说看他脸蛋滑腻,他忍不住下手了。

“你刚刚溺水,要掐两下才能赶跑水鬼!”宣漓一本正地胡说,这还是以前从容樾那里学来的,容樾趁他不注意开玩笑把他推下水池,又把他救上来,莫名其妙掐了他两下,容樾就看着他傻笑就说了这话,宣漓微愠打开了他的手只说他幼稚。

此时想来,他竟也会做这般幼稚的事。那小孩子认真地看着他,问道:“真的可以赶跑水鬼吗?”

宣漓默然不语,只摸了一下这小孩子的头,说:“你一个不小的孩子了,怎么掉水里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我没有家。”

“你爹娘呢?”

“我从没见过他们。”

“那你有名字吗?”

“我也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乞丐。”

寥寥几句,宣漓也知道这个小孩的身世,无父无母的,生作了乞丐,竟没有取名字,这是不是凡微星君的失误?

宣漓亦无奈,只说道:“要不,你拜我为师,我就赐你名字?”

“真的吗?”他喜出望外地看着宣漓,赶紧给宣漓磕头行礼:“师父在上,请师父赐小乞丐名字!”

宣漓一时间也在思索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只见小男孩双耳灵动,眉目清澈明朗,隐有英气,想着他和容樾同是浮英岛门人,便说:“你便叫做聂子英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笑朝天悦浮英。”

宣漓不由得念起浮英岛的门训,浮英岛修炼讲求随心而动,逍遥自在,但真正做到这般道法自然的寥寥无几,容樾或算一个?

“聂子英!聂子英!聂子英!”他反复咀嚼,不由得笑开了怀,“聂子英谢谢师父,我以后也是有长辈的人了。”

聂子英的笑容天真无邪,一双桃花眼还未长开,就已化入丝丝缕缕的灵气,让宣漓望之一怔。

两人约定一年相会一次,宣漓授之以渔,教授他生存法则,教给他一些武功,每年相处大约一天的时间,对于聂子英来说弥足珍贵了。

对于聂子英来说,这是个可以依靠的人,他的师父渐渐变成了神仙一般的人,几年相见,聂子英少年模样初成,而宣漓丝毫未有变化。

聂子英武功初有成长,有了求生的本领,也没有再做乞丐,想有自己的一处简陋的居室,他去做过帮工,盖房子的事情也甚为熟练,他的乞丐朋友们也过来帮忙,宣漓这一年来时聂子英的房子已经有了些样子。

只因为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宣漓每次需要计算好时辰才能这里。天宫短短的数日,这里已经数年,说起来,宣漓设劫已经陪伴了容樾十世之久,对他来说不过已经一年,他不知不觉中把这个人放进了心里,任心中愤懑未消,他也不会忘记这个人。

这时,青天白日,聂子英独自爬上屋顶,他的乞丐朋友都没在,宣漓默不作声站在一棵高高的树上看着聂子英忙活,不知聂子英是想到了什么,嘴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如春风漾动,吹开了水面的涟漪。

“子英!”宣漓冲他一喊,他猛地抬头找寻他师父的声音所在,看见宣漓他欣然一笑,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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