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激动归激动,顾昕然也不敢多停留,放下东西就匆匆回到了楼下。

走到容泽房间时,林媚已经离开了,顾昕然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会儿,就看到正半躺在床上看着他冷笑,“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干脆消失呢?”

他半个月前把脸上的纱布拆掉了,从右边眼角到下巴整张脸都像是一块被随意拼接的破布一样,有的地方还坑坑洼洼的,狰狞可怖的样子仿佛一个恶鬼,拆纱布的当天,容泽就把房间里所有能反光的东西给砸了,顾昕然更是被他吓得接连几天做恶梦,如今虽然差不多已经习惯了,但是冷不丁地看到还是会吓一跳,然后容泽就会大发雷霆。

最开始的时候,知道顾昕然心里害怕,还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自己脸上按,一边恶狠狠地盯着顾昕然煞白的脸,一边笑嘻嘻地问她:“怎么?你很怕我吗?啊?看着我!看着我啊!是不是很可怕!嗯?吓得你晚上都睡不着是不是?”

那个时候,顾昕然是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吓死了,只好死命地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心里对容泽还是有点同情的,尤其是看过他之前的照片以后,猜想容泽自己肯定也不能接受变成这个样子,她要是再露出害怕的表情,估计会让容泽更难堪,所以她现在会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冷不丁看到那么一张脸,是个人都会被吓一跳,有些反应是下意识地,根本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更何况容泽现在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阴沉来形形容了。

说她心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因为今天从容城那里得到了“礼物”,自己又找到了今后的方向,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但是这种开心绝不能再容泽面前表现出来。

幸亏她在容泽面前,一向都是一副胆小懦弱的样子,想要容泽不发现,只要把头低下就可以了,再加上她站在门口,距离又远,容泽应该也看不清她脸上究竟是个表情,只听到她小声地道:“下去吃饭么?我……我给你换衣服吧?”

容泽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她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高兴?”

顾昕然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脸,道:“没……没有呀,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容泽一想也是,冷哼道:“哼,看你那一脸的蠢样,给我把衣服拿过来!”

顾昕然对容泽一天到晚没几句好话的性子已经习惯了,松了一口气便忍不住话多了起来:“其实你应该多出去走走跟家人一起说说话,这样心情会好一点,老是闷在房间里,容易不高兴。”

容泽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在衣柜里翻翻找找的的样子,第一次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天生少了一根筋,无论他怎么拿话刺她,好像从来不会生气一样,顶多是觉得不高兴了闭上嘴吧不说话,每次都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不但没体会到出气,反而觉得更憋屈。

接下来,直到下楼,容泽都没有再说话,就连顾昕然给他挑了件样式不怎么样的衬衫,他都没发脾气,还让顾昕然奇怪了很久。

后来一想,大概是好久没出去见人,所以他有些紧张吧,临出门前,容泽叫顾昕然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

顾昕然本想告诉他,一会儿吃饭,口罩还是得拿掉的,但是又怕他生气,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两人下楼时,容家的人都已经到了,聚在客厅里夹枪带棍地一边闲聊一边互相试探,容沂跟容菲坐在角落里玩手机,林媚一看到容泽出现在电梯口,就站起身走了过去,从顾昕然手里接过轮椅,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把容泽往餐厅的方向推过去,边走边道:“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开饭还有一会儿呢。”

容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客厅坐着的人互相看了看,眼里都闪过一丝了然的味道,之前他们除了在容泽昏迷不醒的时候上去看过他一眼,就再也没找到机会上楼。

除了林媚不许他们上楼,说会打扰容泽养病,就连老爷子也是下了命令,让他们没事少去容泽面前晃悠。

如今看到人,他们心里也都清楚老爷子那么做的目的了,想来不可一世的容家大少爷,如今就像个见不得光的阴沟老鼠一样,可不得小心供着吗?万一不小心刺激到了容泽,他一时想不开,可不就出人命了?

容沂合上手机,嘴上挂着有些嘲讽的笑容,起身整了整衣服,也往餐厅走去。

顾昕然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看了看坐着的各怀心思的人,却没有看到容城,忍不住转着脑袋看了看四周。

一看发现容城一个人正靠在落地窗旁边,灯光比较暗,衬着窗外的夜色,就好像跟黑暗融为一体了一般。

顾昕然刚想凑上去,就看到容菲跑到了容城身边,仰着头对他微笑着说了几句话,容城还点了点头,顾昕然还没来得及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低着头想了想,自觉地往厨房走去。

她现在的本事还不够,没法像容菲一样理直气壮地凑到容城身边,但是总有一天,她相信自己可以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走到厨房帮了会儿忙,就听见林媚在外面叫她,顾昕然擦了擦手走出去,就见林媚正皱着眉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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