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一声跪在裘泽远面前,他这才抬起头,看着面色通红,眼含热泪的辛兆勋。

“泽远,伯父对不起你。你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怨言,你不要这个样子,我求你。我现在就去向你父亲请罪,你要怎样处置我们都可以,不要折磨自己。”

裘泽远的眼眸随着辛兆勋的话语逐渐变得血红,辛兆勋见他仍是一言不发,怕再拖下去拖垮他的身体,于是站起身来,说道:“枫毅、黛懝,你们照顾好泽远。睿霖,随为父一起去督军署。”

辛兆勋的脚步突然被一双手拖住,他低下头,发现是裘泽远。

“辛伯伯,不能去,您不能去找父亲。如果此事被父亲知晓,洢洢就彻底毁了。她会被抓回来,被酷刑折磨至死。我不要,不要……我绝不能让她受那些罪。辛伯伯,我们先去把洢洢找回来好不好?我不相信洢洢对我一丝感情都没有,我把她找回来,只要她肯回头,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除了这个院子里的人,谁都不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辛兆勋俯下身抚摸着裘泽远强忍哀恸下青筋爆出的额头,心痛地说:“孩子……难为你此时还在为那个逆女着想。伯父答应你,伯父什么都答应你,你先到客房去休息片刻,伯父这就带人去追他们,保证不辜负你的心意。”

辛兆勋和辛睿霖离开之后,童枫毅和辛黛懝将裘泽远搀扶到客房,等裘泽远睡着之后,童枫毅轻声对辛黛懝说:“懝儿,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辛黛懝看了一眼熟睡的裘泽远,轻手轻脚地随童枫毅走出了客房。只是他们没有看到,就在他们合上房门的那一刻,裘泽远睁开了双眼……

“你早就知道你姐姐和原野有私情,为什么直到他们私奔才来告诉我们?”童枫毅冷声质问道。

辛黛懝面对童枫毅的责问,双眸噙泪,哽咽道:“我……这件事毕竟事关姐姐的声誉,我本想劝姐姐回头,可是……可是……”辛黛懝“可是”了半晌,也说不出自己这么多天内心的挣扎与苦楚。

她不想让姐姐从此万劫不复,也不想让姐姐嫁给她不爱的男人。她不想让泽远哥从此痛苦一生,也不想让泽远哥得人不得心。她分不清这件事里究竟谁对谁错,也想不通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最可怕的是,自从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被原野唤醒之后,她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与无助。

所有的痛苦就在此时此刻,在她的枫毅哥哥面前化作无穷无尽的泪水。童枫毅原本还有好多话想问辛黛懝,可是看到小小的她在自己面前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他又觉得所有疑问都不再有任何意义。他只能把她揽在怀里,像幼时哄婴儿的她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哄着她,“好了,我不问了,我什么都不问了。只要你姐姐能够回来,泽远能够安然无恙,我什么都不追究了。”

辛黛懝渐渐冷静下来,看到童枫毅大半边的衣衫都被她的泪水打湿,不由赧然。童枫毅看到她的面色,逗着她说:“你小的时候什么没有在我衣服上流过,现在才知道不好意思是不是有点晚了?”

辛黛懝听童枫毅这么说面色更加红了,忙着想要转移话题,她忽然想到他们来得奇怪,便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怎么都没有人通报,你们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正配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