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找到了证人。”刘义难得见苏卿有这种急迫的神色,想来是因为早上遭遇过打击后,此时又仿若花明柳暗般的欣喜,连忙给他肯定的答案。

“不过……”说着,小警察的神色又有些犹豫,“那名证人的身体不太好,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

接受治疗?苏卿微微瞪大了眼睛,心里出现的第一反应就是:那证人因为意图跑来告发,被察觉了的歹徒重伤以致昏迷的景象。

不过事实远没有苏卿所以为的那么惊心动魄。首先,那名证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被陆天成从包工头手下救出的老人。

那天,趴在地上的老人听到了陆天成和包工头的对话,于是劝陆天成告发包工头。陆天成也确实答应了。紧接着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老人一睁眼,陆天成就已经不见了,且整个白天,都没有再看见他的身影。老人想,莫不成真的是按照自己的话到城里报警去了?

不过后来,连续几天,陆天成都再没回到过那个宿舍。这里的工人们都是各干各的活,相互之间很少有交集。即使是老人曾跟陆天成有过那么一点渊源,到最后,还是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老人同样不知道的,是陆天成究竟有没有去报警。他想应该是没有,因为包工头依然每日嚣张的在工地里找人麻烦。

最开始的时候,包工头对老人还有忌惮。后来见陆天成几天都不再回来,也就没有了顾及。像以前一样,不,是比以前还要变本加厉的折腾老人。

最过分的一天,老人正蹲在墙角吃午饭。包工头悠悠的走过来,夺过他的饭盒跩到地上,在老人惊诧的目光中一把将他推倒。包工头往地上吐了口痰,愤愤的踢了老人两脚骂道:“老不死的东西,这回你总算是没靠山了吧!赶紧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蛋,否则就等着老子亲手把你扔出工地吧!”

工地上的人来来往往,许多人都看到了老人被欺负的一幕。然而这些人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低着头从两人旁边默默走过了。

老人被踢倒在墙角,浑身酸痛。但这次他却不再求饶,因为从包工头这几天来看他的眼神,他就知道,包工头早忍不住想把自己赶走了。之前只是因为顾忌陆天成,而现在,那个人像是无端消失了一样,那么自己即使再求饶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老人返回宿舍收拾东西。不过其实除了吃饭,他几乎不会在其他地方花钱,因此翻了半天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遂只提了床脚的药袋子就离开了工地。

老人年纪大了,又没有亲人儿女的赡养,要想活下去还得找一个稳定的活计才行。不过大多数需要体力劳动的老板,一见他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即使再廉价,也不愿意雇用他。

在街上晃了大半天之后,饥肠辘辘的老人在无奈之下只好同一个餐馆的老板说好,让他在餐厅里帮忙刷两个小时的盘子,只要一顿饭作为报酬。

那是一个大型餐厅,洗刷间里的设施也还算不错,在洗刷间的墙面上高高的挂了一面小的液晶电视,那个时候许多电视台循环的播放着挚夏公司涉嫌诈欺的案件,于是老人也刚好听到了。

起初,老人只是觉得这个公司的名字有一点熟悉,但他很快又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像他这种一辈子没见过世面的市井之人,怎么会熟悉人家城里的大公司呢?

不过新闻中接下来再次播放了,对于那些恰好住进用空心木材建造窗户的房间里的客户的采访。老人震惊的看着电视里播报着的画面,猛然又想起了那天包工头和陆天成的对话,手里的盘子不经意“咚”的一声掉进了洗手池里。

旁边和他一起刷碗的小妹立刻瞥了他一眼,好心开口提醒:“大爷,您要是觉得累了就先休息一会。这盘子摔坏了可是还要赔钱的!”

老人怔怔的点点头,把手伸进满是肥皂泡的水池中捞出盘子,然而还是越想越不安心。他虽然懂法不多,但知道这诈欺罪是要坐牢的!不过明明是包工头偷换了材料,挚夏公司只是其中的受害者,怎么最后却完变成了他们的责任呢?

老人看刚刚那个小妹好像人还比较和蔼,试探性的问:“姑娘,这空心木料怎么都说是挚夏公司问题呢?”

那小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老人说:“这木头都是他们公司进的,不是他们的问题还能是谁的,难不成是我的吗?”

老人语塞,不知该怎么跟小妹解释自己在工地的所见所闻。一直这样犹豫挣扎的到了下班时间,走出餐厅,老人使劲捏着自己的药品袋子,最终还是决定要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不能让别人白白受冤枉!

考虑了一下,老人认为既然是挚夏公司背了黑锅,当然应该告诉挚夏公司不是他们的错。于是就打算到那栋他在电视上看见的高楼里去。

挚夏公司所在的高楼可以说是本市的地标性建筑了,老人四周环视了一圈,就发现了它的位置。不过这建筑看起来好像离得很近,真走起来却怎么也走不到一般。老人一路上问了好几个路人,有的看他一身破烂,根本懒得听他说什么。而有的也是非常嫌弃,不过害怕老人纠缠自己,随便指了个方向给他,害得他瞎走一遭。

于是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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