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夏风至,满园草木香。

昨夜从皇宫回暮王府之后,陆子风的面色明显变得不太妙。杜若心便生生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并没有多问。只是她一夜辗转无眠,侧卧身旁的人却好像熟睡至天明。闻见那人周身散发出清香的木香,想到在宫中房上亲密的举动,她就有些不自觉心跳加速。

陆石是知道杜若心在暮王府内的。摆满了粥菜早点的桌上,很贴心的布下了两副餐具。

杜若心晨起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陆子风在天微亮的时候就起了身,到外屋的矮塌上为自己运功疗伤。她不敢轻易打扰,怕让他分了心,走火入魔。

洗漱完毕,她一人呆座桌旁,看着一桌子的早膳发着呆。想等陆子风一起来用早膳,顺便请他一解心中诸多烦忧。

“碧螺,去给本公子准备一副碗筷来。”欧阳皓宇的脚步声出现在了房门外。

杜若心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忽然觉的心情好了许多。欧阳皓宇定是也知道不少的,有些事情先问问他也好。

“哟,怎么桌上的吃食一点没动,难不成你是在特特等着本公子?”欧阳皓宇一向没个正形,且说着,眼睛往侧边矮塌上瞟着。

杜若心将手旁的碗筷往欧阳皓宇的方向一推,“确是在等你,我有话要问你呢。”

欧阳皓宇不客气的走到她的身边扬袍落座,对着杜若心一扬眉,嘻嘻一笑:“问吧,本公子定会知无不言。”

“福太医那边的结论是什么?那糖块究竟有没有毒?可确定张可可是死于断肠草之毒?”杜若心一心想为张可可抓住真凶,如此,先要洗清自己的罪名,不能让刑部早早草率的就结了案。

“只有死者口中的糖块是有毒的,而且那毒是暗夜阁独门的夺魂散。”欧阳皓宇边说着,便仔细看着杜若心的反应。

暗夜阁!这三个字让杜若心好似灵魂瞬间被掏空了一般,暗夜阁竟然参与其中。好好好,她还未找上门去报仇,暗夜阁倒是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此消息虽对她冲击甚大,可她的面上却依旧淡然笑笑,只是藏于袖中的双手死死握拳,她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波澜,继续问道,“可能知张可可死前接触过何人?为何会独自去到殿后小院,殿后小院是否已确定为第一案发现场?”

陆子风听闻欧阳皓宇的动静,已收功入座,他看了眼杜若心的衣袖,端起一碗清粥,慢慢喝了起来。

欧阳皓宇对杜若心一连串的发问显得有些措手不及,龇牙咧嘴的整了整领口,道:“张寅亲自提了张可可的贴身丫鬟云儿去审,只知张可可本就跳脱贪玩,从前就总是甩了丫鬟独自去玩耍。据那丫鬟说,昨日宴散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张可可的人影,再后来她的尸体就被发现了。”

杜若心听后若有所思,再问:“张家可有女儿如今在宫中?”

“并无。”陆子风接口道。

“那就排除了仇杀的可能。”昨日在太慈宫中,多为女眷。若是普通仇杀,凶手不必在宫中这等森严难下手之地行动。若真是仇杀,有机会并且会在太慈宫中动手的情况,只能推断为后宫女人的争斗。既然张家并无女儿在宫中为妃为嫔,那也与后宫争斗扯不上关系了。

陆子风点了点头,“此事,像是针对于你。你怎么想的?”

欧阳皓宇眼神肃杀了几分。

“对,在太慈宫中杀人,杀的一个是刑部主司的爱女,一个是王家的嫡系二女儿,等于是在打了太后皇上的脸面。皇上太后定会要彻查此事,若是普通恩仇,没必要兴此大举。”杜若心昨日一见到含在张可可口中的那个糖块,和补刺王凝玉的金簪,心中就对此事了然几分。

陆子风看着杜若心的眸光闪了闪,内底有着汹涌的钦赏之色。

杜若心又言:“我能想到身边可能会对我有所敌意,又又条件下手的,有南玄清,王宸彦和谢舒白三人。”

她转头看了看陆子风,继续道:“若我推测无误,谢舒白和谢舒妍本想通过什么样的手法,将我控制在宫中,与谢舒妍交换身份,好让谢舒妍与北陵大王子一道回国产子。可此事是被我突然搅乱,他二人未能得逞,心中对我定有怨念。可看张可可的死因,若凶手真的有心要将张可可的死栽赃在我身上,定是当日参加了太后午宴之人,否则凶手无法得知我将糖块给张可可一事,再加上糖块上的断魂散并不易得,谢舒妍也并未参加午宴,谢舒白远在宫外也未能在短时间之内布置妥当并且得手。所以他二人可以排除。”

欧阳皓宇有些惊讶的看着杜若心,她已相识聪慧伶俐,思维与旁人不太相同。但他与她相识许久,竟不知她竟能如此有条有理,冷静分析还头头是道。

陆子风唇边一抹挥不去的笑,有欣赏有骄傲。

杜若心继续补充道:“剩下的只有南玄清和王宸彦了。上次元霜被捕,我几经试探,已经能确定他二人暗地勾结,至少是在对付我的事情上是达成了一致。虽然此事他二人嫌疑最大,可是为了避免因为我的主观推测导致的失误,和我忽略掉的人物,此事还应当寻据佐证。”

此时的欧阳皓宇,痴痴的看着杜若心,下巴已经合不拢了。他想不通,这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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